与此同时,大吕亭的密林中。
袁否将太史慈叫到跟前,问:“子义,你说曹操会不会上当?”
太史慈说:“应该不会,曹操素来狡诈,其麾下荀彧、荀攸、郭嘉、贾诩、程昱均是智计过人之士,公子的金蝉脱壳虽精妙,但是请恕在下直言,要想骗过曹操以及他手下的五大谋士恐怕不是易事。”
“子义斯言,深得我心。”袁否微微一笑,又说,“不过,我也没指望廖化、裴元绍这一路疑兵就能够骗过曹阿瞒,这不过是正戏上演前的加演而已,所以,再接下来,就该轮到子义的骁骑营上场了。”
太史慈便拱手作揖说:“末将听凭公子吩咐。”
自从上次斩杀了不遵其号令的两个军侯之后,骁骑营的风纪立刻为之一清,这之后的骑射训练,骁骑营将士就变得自律得多,在训练时也要刻苦得多,短短不到十天,骁骑宫的骑射水准就有了长足的长进。
但是训练终归是训练,与实战终归是两回事。
所以,太史慈早就盼着能正儿八经的打一仗,用实战检验一下曼古歹战术的威力,太史慈想看看,这个曼古歹战术是否真如兵书上所说那般骑战无敌!
袁否说道:“子义,你现在便率领骁骑营沿汝水连夜南下,摆出进逼原鹿县,准备从原鹿县东渡汝水,然后沿汝南郡、庐江郡边界再往东转进的架势,如此一来,曹操必然尽起大军追击骁骑营,我便可以从大吕亭从容东渡汝水。”
太史慈说:“可是如此一来,公子身边便只剩艨艟营以及百余亲兵了,万一……”
“不会有什么万一。”袁否摆了摆手,自信满满的说道,“因为有廖化、裴元绍率步卒西进在先,你再率领骑兵南下,曹操就是想不上当都难,郭嘉、荀攸虽厉害,却也绝想不到本公子居然敢冒此奇险,所以,我安全得很。”
甘宁也昂然说道:“子义尽管放心南下,有我在,公子绝对不会有事。”
“好,那兴霸你好生护卫公子。”太史慈点点头,翻身上马就准备离开。
袁否却又追上来牵住太史慈的马缰,特意叮嘱说:“子义,你务必谨记,万不可与曹军进行缠斗,尤其不可与曹军的骑兵缠斗,你只需牵着曹军一路南下即可,到原鹿之后,迅速东渡汝水,前往汝阴与我会合。”
太史慈闻言略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拱手应道:“诺!”
袁否想了想,又小声叮嘱:“子义,若事不可为,可以单骑突围,就凭你的武艺以及箭术,纵百万曹军,也留不住你。”
太史慈作色说道:“公子这是什么话,末将又岂是弃军而逃之辈?”
袁否便叹息一声,说道:“子义,我说的是实话,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失去整个骁骑营,却不能够失去你,因为没了骁骑营,还可以重建,但若是没了你,我却是再找不到第二个太史子义替我训练、统帅骑军了。”
看到袁否不像是在说笑,太史慈才神情凝重的揖了一揖,说:“公子放心,末将定会将骁骑营完完整整的带到汝阴,交还给公子。”
太史慈翻身上马,走了,乐就却找到袁否面前。
前一次分兵之后,梁纲、李丰以及刘晔为一路,纪灵跟徐盛、陈纪为一路,留在袁否身边的袁氏旧将便只有乐就一人。
身为袁氏旧将,乐就认为有必要提醒一下袁否。
乐就找到袁否,不无担忧的说:“公子,廖化、裴元绍已经先行分兵,现在太史慈再分兵,您身边就只剩下不到五百步卒,这万一要是半道遭遇曹军,如何是好?”
袁否默然,他心下其实也同样担心,不过他倒不是担心半道遭遇曹军,而是担心骁骑营的分兵仍然欺骗不了曹操。
金蝉脱壳,若是连脱两层壳都骗不过曹操,那乐子就大了。
但表面上,袁否却摆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然军心难安。
摆了摆手,袁否很是淡定的对乐就说道:“将军尽可以放心,曹操虽然狡诈,荀攸等人虽然多智,但要想识破我的金蝉脱壳之计,却是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