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孙策从席上起身,喝住贾华,起身对着乔玄胡乱一揖,冷然说,“乔公,这场比武我们认输,可见晚辈与令媛无缘,打搅了。”
说完话,孙策闷哼一声,转身就走,脚下竟无一丝的犹豫。
乔玄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心下默默的叹息。
袁否却是大喜过望,刘晔娶了大乔,简直比他自己娶了还要高兴,当下也长身而起,冲着孙策背影长长一揖说:“伯符兄慢走,别摔着。”
别摔着?尼妹,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孙策原本并不会摔着,可被袁否这么一说,结果还真就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一跤,还是韩当眼疾手快,赶紧抢上前一把搀住了孙策,韩当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主公小心。”
孙策那个气呀,一把甩开了韩当,气哄哄的走了。
周瑜知道孙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仅生袁否的气,还生他的气,当下起身向乔玄说了一声抱歉,然后也匆匆追出了大厅外。
屏风后面,大乔和小乔也傻眼了。
尤其小乔,原以为给阿姊出了个好主意,比武招亲,阿姊就稳稳的可以嫁给她的孙郎了,结果不曾想,最后局面竟成了这样?这可怎么办才好?
大乔愣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了,然后悲啼了一声,掩面而去。
先不说袁否、纪灵还有甘宁在那里恭喜刘晔和乔玄,先说孙策。
孙策气鼓鼓的出了乔家坞,便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而且也不等周瑜来汇合,径直命韩当驾车返回皖城。
周瑜骑着马追了好一会才终于追上孙策。
隔着马车的车窗,周瑜发现孙策还在生气,便说道:“伯符,你就别生气了。”
孙策没有理会周瑜,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任由他跟刘晔比武的话,他有十足的把握击败刘晔,这样大乔又岂会归了刘晔?如此美人,竟与他无缘!可恨可恼!不过,孙策也知道周瑜是因为担心他,才不同意他下场比武。
周瑜见状不觉莞尔,心忖伯符还真是性情中人。
不过这事周瑜早有了计较,当下对孙策说:“伯符,别气了,此事我已有计较!”
“嗯?”孙策闻言心头一动,终于回过头看着周瑜,皱眉问,“公谨此话何意?”
周瑜脸上的神色转化为冷肃,幽幽的说道:“伯符,刘子扬虽然赢了比武招亲,可今天只不过是六礼中的纳采,接下来,还有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五道礼仪,刘子扬要想娶回大乔,却非得半年不可!”
孙策凛然,问周瑜:“公谨你什么意思?”
周瑜冷幽幽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刘子扬若是在这半年之内出了意外,这门亲事也就无以为继,彼时伯符你再去乔家坞提亲,却是再没什么阻碍了。”
孙策闻言心头一动,又说道:“就怕袁否小儿提出一切从简。”
“从简也来不及了。”周瑜幽幽说道,“因为刘子扬活不过明天了,不仅仅只是刘子扬,还有袁否,袁否也活不过明天!”
孙策霎时目光一厉,刘子扬和袁否活不过明天?
公谨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你想攻打乔家坞?
“为什么就不能攻打乔家坞?”周瑜仿佛能猜到孙策心中所思,反问孙策。
孙策瞠目结舌,示意韩当将马车边的亲兵赶到远处,然后小声对周瑜说道:“公谨,你该不会是气疯了吧?乔氏可是庐江士族的泰山北斗,我们攻杀乔氏,岂不就是跟整个庐江的士族豪强为敌?岂非失信于天下?”
周瑜说道:“攻打乔家坞,却并不意味着就要攻杀乔氏!”
孙策说道:“这两者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周瑜说道,“我们攻打乔家坞,只是为了袁否还有刘晔,只要乔氏将袁否以及他的乱党交给我们处置,乔家坞便可以无忧。”
孙策皱眉说道:“只怕乔公不会答应,他不会交出袁否的。”
“那乔氏就是袁否的同谋,就是乱党。”周瑜冷森森的说,“这样的话,我们就真的攻杀了乔氏,其余的各家士族也没什么好说。”停了下,周瑜又说道,“不过,我却相信乔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孙策又说:“可我们与袁否有约在先,半年内不准攻伐之。”
“伯符你记错了吧?”周瑜嘿然说道,“我却怎么只记得,半年内不准攻伐寻阳?乔家坞却是在皖县,并不属于寻阳,我们在皖县境内攻杀袁否,并没有违背约定,反而是袁否未经允许擅入皖县境,却是违返了双方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