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言差矣。”金尚摇头道,“刘晔在庐江只是客卿身份,并非刘勋下属,既便他投入公子麾下,也不能说是朝秦暮楚。”
袁否眸子里浮起希冀之色,问道:“这么说,可以试试?”
“公子不妨试试。”金尚微笑道,“老臣敢断言,公子必能得偿所愿。”
两人正说话之间,忽见纪灵入内禀报:“公子,皖城刘晔、乔玄求见。”
“刘晔、乔玄?”袁否闻言讶然,他对刘晔和乔玄的深夜造访,感到非常意外。
金尚却仿佛猜到了两人的来意,笑道:“呵呵,看来不用公子去请了,刘子扬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公子快去待客吧,老臣一时还死不了。”
袁否便站起身吩咐小吏好生照料金尚,然后匆匆离开了金尚的寓所。
回到行辕,袁否便看到乔玄、刘晔已经跪坐在大厅上,正在喝茶呢,看到袁否进来,乔玄和刘晔便赶紧跪坐起身向袁否作揖见礼。
袁否回礼,然后走到主席落座,笑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把乔公和子扬先生两位贵客吹来舍下?”
乔玄看了看刘晔,微笑不语。
刘晔却说道:“公子可是有了难处?”
“难处?”袁否心道,老子现在何止是难?简直就是难到骨子里了!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当着刘晔和乔玄面承认,当下装傻说,“子扬先生何出此言?”
刘晔微笑说:“公子心系黎庶,大义灭亲,固然是极大的消减了百姓们的怨愤之气,不过公子所面临的最大困难,却仍未从根本上予以解决,请恕在下直言,公子若不能得一能吏总领屯田之事务,则不久之后,流民必然会再次生乱。”
听了刘晔这话,袁否的心脏便不争气的剧跳了两下。
如果没有此前跟金尚的一番对话,袁否绝对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
老实说,此前刘晔、乔玄以及范阳的态度对袁否的打击着实不轻,袁否甚至已经认命,在他羽翼未丰之前,只怕是很难有大贤会来投奔他,能像诸葛亮那样,辅佐刘备于最困厄之时的大贤终是少数,世人更多的却是锦上添花。
可金尚的话言犹在耳,袁否就不能不想了,刘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家伙竟然是来毛遂自荐来的?
袁否看着刘晔,问道:“莫非子扬先生想替某引荐一位能吏?”
“正是。”刘晔说道,“在下认识一士子,虽无大才,却勉强可堪屯田之用。”
袁否的心跳变得越发的快,当下强自镇定,轻哦一声,问道:“敢问,此人何在?”
刘晔便从席上站起身,走到阶下向着袁否长揖到地,朗声道:“在下刘晔,愿意为主公牵马坠镫,甘效犬马之劳!”
袁否一下就被巨大的幸福感砸懵了。
主公?刘晔竟然称他为主公?这是真的吗?
这不会是幻觉吧?袁否很失态的用力掐了一下大腿,尼妹的,好疼!
会疼,那就不是幻觉,这不是幻觉,刘晔真的称呼他主公了,这竟是真的!
下一霎那,袁否一下就从席上跳起身来,然后急步走下台阶,将刘晔搀起。
“先生请起,先生快快请起!”袁否搀起刘晔,高兴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乔玄也从席上跪坐起身,拱手向袁否、刘晔道喜:“老朽恭喜子扬得遇明主,更恭喜公子得遇贤臣,呵。”
“同喜同喜。”袁否语无伦次的谢过乔玄,又请刘晔重新入座。
直到坐回席上,袁否都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中挣脱出来。
这世上的事情,也当真是太玄妙了,一刻钟之前,他还觉得命运比黄莲还苦,还有居巢屯田,简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可转眼之间,却立刻又柳暗花明,云开雾散了。
不容易,这真的是太不容易了,穿越这么久,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今天总算有一个像样的谋臣来投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