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张开。”吕田儿道。
“什么?”张地不解。
“张开嘛!”吕田儿撒娇地晃了晃身子。
张地只好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吕田儿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一物,在张地的舌头上一沾。
顿时,张地感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一直甜到了心里面,猛然明白过来,那就是他送给吕田儿的糖人儿。
吕田儿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把那糖块抽了回来,在自己红嘟嘟的小嘴上也沾了沾,笑道:“那,这糖人儿师哥你吃过了,师妹我也吃过了,这是属于咱俩的糖人儿。我会……我会留到下次相见,咱们再把它吃完,好不好?”
“好!”张地心中一荡,忍不住道。
吕田儿瞬间小脸儿羞红,冲着张地摆了摆手,拿着糖人儿跳上了驴车,不敢再看他一眼。
老驴头和周围几个老哥们呵呵大笑,都用善意的目光看着这对小儿女。
张地很是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一时有些恍惚,似乎又看到那日师妹送他蜂蜜水葫芦,临走的时候也是这样摆了摆手,然后慌里慌张好似一只小兔子般逃走的。
“师妹……”他不禁在心里暗念一声,目光久久地凝视在吕田儿瘦小的背影上。
“乖徒儿,回去吧!好好儿种田修炼,你家里的事,我和这几位老哥们,必会替你好好寻访的。回去吧,回去吧,记得为师的话,保重自己!”老驴头裂开豁牙的嘴巴,向着张地边笑边挥手。
张地跪倒在地,向着师父使劲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用力地挥手作别。
于是驴车迎着朝阳慢慢地走远,直至在火红的朝阳下缩小成了一个小黑点……
张地依然久久地伫立,没有回去,在他心里,师父和师妹临别时挥手的一幕,已经凝固成了一副画面,永远地留存在了他心里。
与此同时,灵谷堂密室内。
郝仁也收拾好了行囊,向儿子郝逑叮嘱道:“我这次出行快则两年,慢则三年回来。你小子在宗门老实一些,别给老子惹乱子。阿明我就留给你了,他乃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乃是法体双修的炼气三层仙师和三级炼体士,便是我不备之下,也难以应对。有他保护你,应该没什么人能伤到你。”
随着说话,一名周身黑衣的神秘人跨前一步,站到了郝逑身后。
“爹,那我看上了炼体堂那妞儿,我也能让阿明帮我给弄上床喽?”郝逑嬉皮笑脸地道。
郝仁把脸一沉,冲着黑衣人一摆手,“把这混小子给带出去,在我回来之前看好他,别让他给我惹乱子!”
“是!”黑衣人单手一提,就把郝逑整个人提了起来,脚不沾地地退了出去,动作犹如狸猫般轻盈。
这时屋里只剩下他一人了,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往太师椅上一靠。
“呵呵,你收张地为徒,不会真得以为那小子会当你是师父吧?还有你竟舍得把龙虎开元丹给他服用,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郝仁的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郝仁眯着眼睛,不紧不慢地道:“我自然不会以为那逆徒会当我是师父,今日我心情好,便跟你解释一二吧!那龙虎开元丹我服用已经无效了,干脆舍弃给他服用,助他开了经脉,接下来会有三种可能。”
举起了一根手指,“一,这逆徒感恩戴德,从此对我死心塌地,当我是他师父。呵呵,这种可能性极小,还得看这两年间他的表现才知道,所以眼下还不能下这种定论。”
“二!”又举起而来一根手指,“这逆徒心中惶恐,担心我会害他,便偷偷去找神秘流星那人商量。呵呵,我已安排了黄灵鸟监视,自会汇报给阿明,他会带人去捉拿此人的。”
“哼!我看那小子没那么没用,我不信他会去找那人。”那个声音讥笑一声。
郝仁微微一笑,“三!”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这种可能性最大,那逆徒开了经脉,开始拼命修炼,想要提升修为对抗我。不过他眼下只是炼体一级,给他两年时间,最多也就是炼体三级。
而我已给他下了魔血散,他修为越高,体内气血受到污染就越严重,等到他无法自控时,就会转化成一枚血茧,到那时你我寻找布置魔血吸灵阵的材料回来,就可布下魔血吸灵阵,将那小子一身旺盛的气血统统吸纳而来,便可延长我的寿元了,嘿嘿嘿!”
那个声音倒吸一口凉气,似是极为惊讶,半晌才道:“佩服!佩服!若论心机毒辣,你简直无人可比,我也甘拜下风。不过,似乎你的用意并不止这么点吧?魔血吸灵*不光能让你吸取那小子的气血,还能让你吸取他的记忆,这才是你一石二鸟的真正目的吧?”
“哈哈,过奖,过奖。”郝仁得意地一笑。
“但还有个问题,你有把握杀了那张地,不被宗门调查么?”
“调查?”郝仁冷冷地一笑,“你当我白收他为徒了?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便真将他当众血祭了增加寿元,宗门执法堂又岂敢放个屁出来?”
那个声音大为惊讶,“怪不得,你收他为徒竟还有这一层的用意,好厉害!”
郝仁目光一凛:“我只有五六年的寿元,为了活命,自然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若不想死,那接下来就好好配合我,助我布下魔血吸灵阵,一旦我得了那小子的精血和记忆,所得好处必会分你一半。”
那个声音叹息一声,“我还有甚么好说的么?唉,我就是不明白,你有一个堂叔是宗门长老,干嘛不直接找他帮忙,岂非很容易就搜出了那小子的记忆?”
“哼!”郝仁面带讥讽地道:“你以为我傻么?我那堂叔上次为了那颗流星也是急得鸡飞狗跳的,若真让他知道了秘密,他吃肉,还能轮到我们喝汤么?就这么定了,这次我去赵国寻找一些机缘,也不能全赌在张地这小子身上。等我安排完后手,就回来进行血祭,秘密只有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才比什么都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