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贾宝玉也呜呜哭起来,刚刚在贾政面前实在是不敢哭啊!
两个人抱头痛哭,一旁的人陪着哭,顿时更加热闹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云消雨散。
“我的儿,你怎么突然要朝外头跑?不知道你嫂子已经封了门么?”
贾宝玉垂头委屈道:“我想去给宝姐姐找个大夫,宝姐姐那边的人要去找大夫,出不了门,我想着我总能够出去的,没想到也被拦了。”
“真是黑心肝的,竟然忘了给宝丫头找个大夫!那丫头可是大功臣呢!凤丫头,你赶紧去派人去找个大夫,拿我的名帖去找太医来!若不是我宝玉好心,咱们忙乱起来哪里还记得宝丫头,真是我老了,疏忽了,希望亲家姨妈不要责怪我老婆子才好!”
王熙凤急忙吩咐下去了,心中暗悔自己怎么忘了这一遭。
王夫人擦了擦眼泪,不忘给自己的侄女打广告,道:“那孩子也是一片赤诚之心,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不成想竟然还有那样的胆量,就敢扑上去,我自己当时都吓傻了。”
贾母点头道:“我们都比不得宝丫头的能耐,等会子我还得好生感谢她!”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彩嫔出来道:“娘娘醒了!传召贾老夫人,贾二太太!”
贾母和王夫人对视一眼,急忙相扶着进去了,剩下的人继续在外头等。
贾母与王夫人进了屋子,到了里间,就要跪下行礼,贾元春急忙出声拦住了,道:“祖母与妈不必这么客气,赐座!”
二人坐下,贾元春道:“姐姐妹妹们可还好?宝玉可好?”
贾母听了这话眼泪又出来了,“娘娘自小便是这般心善,你妹妹们都好,宝玉也好,就是宝丫头为了救你受了点伤,那丫头是个好的。”
贾元春点头道:“她的恩情我自然是记得的,一定要好生照看着,不能留了疤,姑娘家的脸面很重要。”
王夫人道:“已经请了大夫了,娘娘安心养着便是。”
贾元春道:“我如此模样,已经铸就,再伤心也枉然,只是我本丑正三刻当归去,眼瞧着时候近了,我需得派人去奏请圣上,希望能留在府上养伤。”
贾母和王夫人觉得有些意外之喜,道:“若是能够留下来养伤,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外头的太监进了来,贾元春便将话说了一遍,等会太监回去了,只用在皇帝或者皇后面前学一遍就行了。
待得太监出去了,贾母道:“圣上与皇后娘娘皆是仁德宽厚之人,必然能够如娘娘所愿!”
贾元春笑了笑,道:“但愿吧!”
外人不知,贾元春在宫中这么多年,又如何不知呢?恐怕希望颇小。
过了好一会儿,又有人来禀,说太医已经给宝姑娘瞧过了,现在正要告辞。
贾元春道:“让太医进来,我问问宝妹妹如何了。”
外边王熙凤听了松了一口气,好在她多留了一个心眼,让人进去禀贾母,实际上是禀娘娘。
太医进了来,给贾元春行礼,贾元春道:“宝妹妹如何了?无甚大碍吧?”
太医道:“回娘娘的话,那位姑娘因受了惊吓而晕厥,精神欠佳,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脸上的伤需小心养着便可,忌讳之事务,微臣已经写明白了。”
“好的,本宫知道了。抱琴。”
只见抱琴上前,给那太医拿了两粒金灿灿的珠子,道:“娘娘赏你的。”
太医急忙道:“多谢娘娘赏赐!”
太医出去了,贾元春颇为感叹道:“幸好宝妹妹没事儿,不然我这心里要不安了。”
贾母道:“吉人自有天相,娘娘无需担心,只好生养着便是了。”
吉人自有天相,被乌鸦攻击了哪里还算得上是吉人呢?不过这些话是大家藏在心里的,不可能说出来刺激贾元春。
王夫人也忍不住出声道:“是啊,娘娘只用顾着自个儿就是了,我们会看着宝丫头那边的。”
这话实在不可信,若不是贾宝玉过来说,他们谁也不记得给薛宝钗请大夫的事儿了。
不过贾元春不知道这些,所以便信了这些话了。
待得贾元春歇下了,贾母与王夫人便出来了,脸上依旧满是愁容,娘娘这般,可如何是好,若是没了样貌,以后如何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