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医称梦游为夜游症、梦症、夜行症等,所以成子琴也知道有这种病症,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又问道:“那韩夫人没发现韩知府梦游吗?”
“没有,因为这几天韩夫人月事来了,不能同房,所以带着小丫鬟到厢房里睡的。”古代女人来月事,是不能与丈夫同房而眠的,生怕将晦气粘染给丈夫,尤其是当官的或者大户人家,更是讲究。
杨踏山说到月事,他自己没什么感觉,成子琴却禁不住脸上微微一红,又问道:“你既然发现韩大人梦游,跟踪他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费劲搞什么开坛施法呢?”
“官印都不在了,他梦游的时候也未必想的起来藏在哪里,为了稳妥起见才搞的这一套。我说回家准备,其实是回去找了一块和官印差不多大小重量的砖头,用布包了回来,开坛施法装神弄鬼的时候,把那砖头放进了官印盒子里盖好,上面贴上金符,告诉韩知府说官印找回来了。”
“哈哈,原来你那时候找回来的其实是块砖头?”成子琴笑道。
“是啊,我询问韩夫人和丫鬟冬儿的时候得知,韩大人连续两天寝食难安了,于是我想到了这个办法。我声称找回了官印,要韩知府想方设法保护好官印,恐吓他说小鬼晚上会回来抢官印,一再叮嘱他保护好,让他潜意识里再次产生担忧官印失窃的焦虑,由于他连续三个晚上没睡觉,又是焦虑不安,终于还是睡着了,焦虑之下再次梦游,拿出那砖头,又来到了他上次梦游藏官印的地方,将那砖头官印藏了,这才心安,然后回去接着睡。我一直跟着,自然就找到了官印了。”
“你可真聪明!”成子琴拍手笑道,“对了,韩知府将那官印藏在哪里了?”
“你猜猜!”
“哼~!我要是猜的着,那还不早就找出来了!别卖关子,快说!”
“就藏在他床脚的一双老棉鞋子里!哈哈哈……”
成子琴也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杨踏山见她巧笑嫣然,便信口说道:“他那棉鞋臭死了,还是成捕头你的靴子香,让人心旷神……”
成子琴笑容一敛,面若寒霜,冷声道:“你以后再敢拿我靴子说事,我饶不了你!”站起身,一拂衣袖,走到门口,又站住了,转过身来说道:“这两天你去忙买房的事情,忙完之后再来当班。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办的!”随后迈步出门走了。
杨踏山有些尴尬,这成子琴岁数和自己差不多,怎么脾气跟个孩子似的,说变就变,听她后面一句话,倒还有点人情味。
既然得到了准假,杨踏山高高兴兴抱着一小箱银子出了衙门,回到了住处。
杏儿见少爷杨踏山换了一身缁衣,知道他当了捕头,更是高兴,等到杨踏山拿出那一小箱银子打开,简直要把杏儿惊呆了,忙问哪来的这么多钱。
韩知府丢失官印的事情是绝对不能乱说的,所以杨踏山只是含糊地说自己一进六扇门就侦破了一件大案子,知府老爷赏的。杏儿已经见识过杨踏山破案的本事,当然是深信不疑的。听杨踏山说要去买房子,更是兴奋。
可具体到去哪里买的时候,两人都傻眼了,毕竟对庆阳的房地产业不熟悉,两人想到了田妮子,找她帮忙。
两人去田妮子家的路上,杨踏山拿了一锭银子换开,准备等一会好还田妮子的银子。
来到田妮子家,那看门的家仆认出了杨踏山就是上次来的那个少年苦力,知道他与当家夫人关系很好,现在又看见他身穿捕快服装,而且是缁衣捕头,急忙哈着腰满脸堆笑,左一个官爷右一个小姐的将杨踏山和杏儿二人迎进了院子,来到客厅请茶,这才匆匆跑去禀报。
不一会,田妮子摇着团扇一阵风进了客厅,一见杨踏山一身捕快缁衣,腰挎单刀,又惊又喜:“杨兄弟!这才一晚上,你就当了捕头了?真是太好了!”
杨踏山嘿嘿一笑:“多亏了嫂子,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这才进衙门有了口饭吃,要不然,我现在还在打短工做苦力呢。”
“瞧你说的!”田妮子亲昵地用团扇打了他一下,“这点小忙算的了什么呢,你帮俺们的那才叫大忙呢。”
杨踏山打开小盒子,从里面拿出刚才路上换好了的六两白银,双手递了过去:“东家嫂子,我昨晚侦破了一个案件,得了一大笔赏钱,所以,嫂子垫资替我找门子打点的银子,我还给您。”
田妮子见杨踏山那小盒子里满是银子,有些惊讶:“这么多赏钱啊?兄弟你可真有能耐!”将杨踏山的手一推:“那打点的银子是俺一番心意,咋能要你还呢,你这也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