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丹眯眼看着马学望,眼睛中突然有了犀利的光芒,道:“马上召开常畱委会了,我昨天看了一下目前确定的议题,其中有一条是纪委提出的,涉及原淮阳市市委副书畱记萧寒的处理问题,这个问题是不是会跟组织人事扯上关系?”
马学望微微愣了一下,道:“这个不清楚,但是我想首先还是要确认萧寒的问题吧!至于他的去向,等问题弄清楚以后不迟。”
欧丹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道:“我的马部长啊,有一句话叫未雨绸缪不知你听过没有。做组织工作,最重要的是心中有全局,像萧寒这样重要的干部,更要随时了解其情况。一旦领导需要用人,组畱织部能够迅速反馈,这才是真正的高效,你说呢?”
马学望脸色微微变了变,道:“欧书畱记说得有道理,回头我定去了解一下萧寒的情况……”
欧丹摆摆手,道:“别回头了,我前段时间去淮阳视畱察,恰好和淮阳张青云书畱记谈到了萧寒的问题,对这个问题我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今天我就考考你这个组畱织部长的真本事,如果纪委那边证实萧寒是没有问题的,你觉得把萧寒放在哪个位置合适?这就是全省一盘棋嘛,你心中应该有嘛!”
“这……”马学望有些迟疑,他似乎被欧丹突然的犀利打乱了节奏。今天他找欧丹谈的并不是这个问题,所以对欧丹的突然发问没有任何准备。另外,欧丹的变化太快,刚才在谈正题的时候,她处处表现出一幅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现在正事谈完了,她却突然凭空来了这么一手,这一手牵扯到淮阳,而且欧丹用了一个“考”字,这是上司对下属的一次考察,不具备真实性。这个似是而非几乎不能让马学望拒绝,他突然明白,欧丹根本就不是什么即兴发问,而是早有所备了,目的就是要让马学望至少为难一下。
涉及到淮阳的人事问题,而且还是淮阳的前副书畱记,马学望知道不可以乱说,欧丹说和张青云有过沟通,更让马学望心有忌惮。作为现在的华东系来说,张青云这个敌人绝对竖不起了,马学望即使级别比张青云高,心中对其也是忌惮得很。华东的局面演变成今日这般,就是张青云干的,对于这样一个角色,他哪里敢有丝毫大意?
欧丹显然知道这里面的关系,她才问了这么一个让马学望不好回答的问题。一个问题终究是小事,欧丹关键是要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淮阳现在在华东的确特殊。只要这样就够了,欧丹已经确定,海派的工作展开一切就从淮阳开始,黄畱淮合作、泛黄海经济区,等等这一切都和淮阳有关,这些都是欧丹可以利用的筹码。
张青云一手倾覆了华东系,这更是埋在双方心头的芒刺,欧丹从马学望长长的马脸上似乎都能感受到其对张青云的厌恶和忌惮。华东系的铁面诸葛,堂堂的省畱委组畱织部长,竟然忌惮一个市委书畱记,听上去都很荒谬,但是欧丹更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心中有了判断,她再也不为难马学望,笑道:“好了,马部长不愿回答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你回去可以斟酌一下这事,真要是在会上书畱记问起来,你我心中都要有底不是?““是!”马学望恭声道,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很多。通过一次接触,他对这位欧书畱记有了很深的印象,巾帼不让须眉,的确是难对付,以后可能更是自己的大敌。
另外,马学望想到张青云,心头的确是有芒刺,现在就更有芒刺了。欧副书畱记竟然拿一个市委书畱记为幌子来吓唬省畱委组畱织部部长,偏偏是马学望这个省畱委组畱织部长还真不敢随便乱说话,这事当时不觉得啥,可是事后马学望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当初张青云刚空降华东的时候,马学望是最早和他谈话的省领畱导。当时他就觉得那个小子得想办法尽快整他走,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想整走的人,却越整位置越高,终于成为了扳垮华东系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