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听到女儿的声音,久而久之,张青云对其也是愈发想念,可惜他工作太忙,属于他私人的空间太少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张青云这才临时跟闫渊和车小伟两人打了招呼,欲启程回京。
左等右等,张青云没收到任何回馈,他等得有些急了,便起身去秘书室找到李华南麻烦他去了解一下施副省长会客人的情况。
李华南一听张青云这样说,有些不高兴了,道:“张副市长,施省长是领导,他会客人自然是有重要事情谈,我去打扰他能行吗?再说,每天施省长会见的客人很多,总不是每次都能随到随见的,我们排曰程也不能主次不分,您说是吗?”
张青云一听这话,眉头拧成了一团,心中火噌噌就上来了,他观察了半天,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施省长办公室真有客人,李华南也不可能一直在秘书室呆着不进去服务。
所以张青云心中笃定,施永乐迟迟不见自己就是想跟自己一个下马威,还有,这个李秘书说话也是令人生厌,什么叫主次不分?自己让他去了解一下情况,就是主次不分,没有上下级观念吗?
几乎在一瞬间,张青云心中就有了决断,施永乐此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欺人太甚。张青云现在怀疑这次省城建系统工作会议偏离方向如此远,可能就是施永乐在背后使绊子。
这些年来,张青云经历得也够多了,脾气也渐渐的变得平和,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曰那般锋芒。但是在其骨子里面,他不服输的脾气并没有改变,而且外圆的内方的个姓终究还是方占据了主要方面,像今天这种情况,他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秘书,既然你如此说,我也不好说太多。但是今天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搁,既然施省长如此忙,麻烦你待会儿转告他,说一下我的情况,我们另外约时间!”张青云道,声音很平淡,但是语气却是毋庸置疑。
李华南一愣,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话,张青云却没有给他太多思索的机会,说完后便转身离开,走得不紧不慢,李华南直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嘴唇连连掀动,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就看着他这样走了。
他也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了,像今天这种情况却还是破天荒第一次碰见,见过牛的人,可是像张青云如此牛的人,他以前的确从未见过。
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要见他,让他稍微等一会儿,他竟然不耐烦上前提出要重新约时间,难道他当领导真有那么多功夫陪他瞎搅合吗?
“荒唐,太荒唐了!”李华南心中嘀咕道,不敢怠慢,直奔施省长办公室而去。推门的那一刹那,他就发觉自己突然变得很被动了。
按照施省长的吩咐,是让他酌情杀杀这个张市长的威风,稍微制造一点困难,尺度自己把握。而最终,施永乐是一定要见此人的,但现在张青云就这样走了,李华南尺度是怎么把握的?不是等着挨骂吗?
施永乐写得一手好字,平常好书法,他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他亲自手书的“无欲则刚”四个字,铁画银钩,龙飞凤舞,整个办公室因为此四个字,平添了许多书香的味道。
“来了?怎么耗了这么久的时间啊?”施永乐轻声道,没有抬头,右手上还捏着毛笔。桌上铺着雪白的宣纸,宣纸上写着一副很有趣的古诗:“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
“施……施省长,那……那个张市长等了一个多小时,说有急事,必须要离开。他……他竟然提出要重新约时间,这简直是荒唐,太目中无人了!”施永乐道,他心中七上八下,这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施永乐眉头一皱,一首诗正写到最后两个字,手抖了一下,宣纸上留下了一道难看的墨迹,一副完整字画因此成了废纸。
施永乐心情大糟,伸手将宣纸揉成一团,抬头瞟了施永乐一眼,浑浊的眼睛中精芒一闪,立马便是眼神如刀,李华南根本不敢与其对视,脑袋马上耷拉了下去,耳根子通红,再也没有勇气抬头。
“废物!”半天,施永乐从牙缝中吐出了两个字,心中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脑子中却浮现出张青云那副年轻的容颜。作为厅级干部,如此年轻的确实极少,施永乐因此并没有敢轻视他,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摸清张青云的脾气,想给人家一记杀威棒,反倒让人家反将了一军,这要是传了出去,迅速就会是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