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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边关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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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最近很满足。

北燕那边的战事,因为库莫提采纳了崔浩的计策,率领大军出击,秋收之前收割掉了北燕所有能见到的粮食,导致北燕的军队节节败退,而魏国的大军在异国得到了补给,反倒成了比较悠闲的那个。

然后是冯家三个王子策反了沿路不少的城镇,加之许多城镇粮草不足,一路开城相迎,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就打下了北燕的南边,大军一路旌旗挥动向着北燕的国都龙城而去,每三天一次的战报从无报过败的,从北燕掠回来的人口源源不断地送往南边的魏国,朝中每个大臣见面都是心情大好。

有了人口就有了一切,中原地方的人口经过年年战乱实在少的可怜,偏偏道路年久失修、运河干涸、桥梁败破都需要人手来改变现状,现在只要得到了人,文臣们都想大笑三声。

高车人的冶铁进展也十分骄人,他们在草原上时,因为资源匮乏、人力不足,所以炼煤和炼铁都是一种粗陋的行为,但如今有工部参与改进,拓跋焘又给足了材料和物资,高车人做出来的新熔炉温度高的可怕,打造出来的铁也韧性极高。

魏国之前只占据山西和蒙古,国内工匠不足,武器虽锋利却十分脆,经常一上战场劈砍就断掉,造价也高。好在魏国是军户制,军户们的武器都是家传,许多军户家境贫寒,却有一身好甲胄传家,魏国的战斗力才能一直保持在顶点。

可现在高车人解决了铁器中杂质过高所以武器易碎的问题,那么全国的铁器得到进一步发展就是片刻的事情。魏国的工匠全是登记在册的,属于保护人才,不可随意转换户籍,再有高车人的加入,简直是如虎添翼。

狄叶飞确实是个能干的人,他将高车人分成许多组,采取流水线的模式打造武器,制剑的就专门制剑,制箭的就专门做箭头,制匕首的、打造铁铠的、这些人都用奴隶和拓跋焘调派去的人手来做。

但最核心的冶铁和炼煤所需要的工匠,则都是年长的高车人,这样,保证了炉火和铁胚的质量,而打造剑形、箭和匕首之类的武器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工作,一般工匠就可胜任,大大加快了武器的制作速度和质量。

他这么做,还保证了最核心的技术一直在高车人的手里,就算别人想学,能到达高车人的熟练程度最少要三五年,可现在正是魏国高速发展的时候,三五年魏国根本等不起,只能调派可信任的高车人日夜投入到产出之中。

现在崔浩、古弼和一干值得信任的大臣早就已经换了高车人新产的钢制武器,拓跋焘新制的铠甲叫做“寒光铠”,重量只有以前的一半,却连箭头都射不进去,远远望去,寒气逼人,隐隐有蓝光流转,其精良程度,更胜之前魏国的高级铠甲照夜明光铠。

大量的箭头、枪头和矛尖被送去组装成武器,第一批武器按照约定装备了高车虎贲军,拓跋焘担心高车人的作战能力,经常以“行猎”为名带着狄叶飞为首的高车虎贲士卒亲自操练,好在高车人在北方吃苦耐劳惯了,身体素质比一般军户还强些,几位名将轮番教导,加之拓跋焘将心思都用在了这里,高车虎贲军的作战能力节节攀升,狄叶飞也成了最近最受宠的年轻将军。

很多人甚至说,狄叶飞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花木兰,或者是第二个库莫提,他身后站着的是高车人,甚至比出身微寒、没有任何势力的花木兰还容易获得成功。

北凉那边也还算顺利,虽然之前沮渠牧犍和李顺都接连出事,但北凉希望册封沮渠菩提为世子的国书已经到了魏国,这是魏国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幼主老臣,还有虎视眈眈的年长王子惦记着王位,北凉局势不会平稳。只要北凉一日不太平,魏国就可以伸出手来做很多事情。

随着国书到的,还有北凉愿意开放所有商道、愿意在战时借道给魏国的盟约,这代表着北凉除了还保有国名,其实已经和魏国普通的州郡没有了什么区别,魏国的铁骑一旦能随便出入北凉,北凉也就名存实亡了。

一想到马上来和亲的兴平公主是个绝世美人,而她带来的嫁妆也翻了几倍,拓跋焘就觉得自己最近是顺风顺水,财色兼收,名臣良将也层出不穷,奸臣逆贼却连天都收了……

他果然是受上天庇护的人生赢家啊!

然而就像是老天要劝诫他戒骄戒躁一样,拓跋焘的兴奋还没有多久,就被无情的事实狠狠地击碎了。

这一天正在大朝,因为天气闷热,所有的大臣跪坐在大殿里,全身上下犹如水洗,哪怕四周放着冰盆、空旷的大殿也比外面荫凉,可今年少见的秋老虎还是让满朝文武叫苦不迭。

他们起了个大早来上朝,朝会亢长无比,里面又闷热,许多在后排的末位官员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就在这个时候,宫城外两个方向的军鼓都响了起来。

平城离北方六镇和大漠都很近,昔年柔然和魏国征战时,屡屡有柔然人突破军镇直逼平城的事情,所以平城周边八个方向共有二十四座军殿,负责驻军、辎重、警戒、传达各地军情等任务。

所以平城内外对应八个方向各有一锣一鼓,如果敌人入侵则鸣金,如果军情紧急则擂鼓,军殿和平城内外根据军情的传达方式而做出应对,如此已经有五十多年了。

一旦军鼓响起,说明有十万紧急的军情通过军中渠道送入了京中,拓跋焘一听鼓声是从北方和西方传来的,当场站了起来,奏本也不听了,直按着腰间的长剑一动不动的望着殿门。

其余大臣也是一个个惊慌不已,还在昏睡的大臣们被鼓声一针顿时后背冷汗淋漓,因为鼓声一响还端坐的拓跋焘就站了起来,自然也就看到了打瞌睡的都是些什么人。

崔浩和古弼位于大殿左右两侧的官员之首,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摇头。他们身后都有庞大的势力,有时候情报来的倒比拓跋焘还快些,他们也有默契,时而争斗时而合作,情报也经常交换。

可如今两人脸上都是又惊又疑的神色,显然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军鼓既响,所有人都要给信使提供方便,没有片刻,北门方向马蹄声大作,一个背插彩旗的信使竟骑着马直冲朝会所在的大殿,身上骚臭无比,显然一路上都是在身上拉撒的,就为了快一点把军情传到平城。

没人注意他的失态,那信使到了门口直奔殿中,一下子扑到在大殿之上,声音沙哑地嘶吼着:

“报!北燕王假意送世子出逃,引颍川王的部队出击,半路遭遇高句丽大军伏击,如今被困昌黎尹以北!”

“什么?”

拓跋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哪里的大军伏击?高句丽?”

高句丽和北燕只隔着一条辽水,两国确实交好,但几十年前,前燕太子慕容元曾击败过高句丽王,焚烧国都,高句丽又被百济一直骚扰,国势大不如从前,已经很少派兵出来惹事。

库莫提的七千鹰扬军出征时从不离开主帅,就算他再怎么疏忽大意,七千人也不能说围就被围了,除非这支大军人数数倍于库莫提的军队。

以高句丽的国力,莫非是举国来援不成?

那信使其实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睁着通红的眼睛拼命点头:“来将是高句丽大将葛卢和孟光,领了三万大军。乐平王和颍川王的大军原本已经围了龙城,结果龙城大门骤开,里面杀出一支精兵护着车驾逃跑,颍川王怕是北燕王送出世子,所以率了军队追击,乐平王继续攻打龙城,就是这个时候出了事。”

“龙城如今还被乐平王围着,一旦离开,龙城的文武百官和王族就会逃跑,无法分兵救援颍川王。颍川王的人马逃进了昌黎尹,据守城中,但敌军人数众多,恐怕维持不了多久,还请大可汗救援!”

这信使应当是一路直奔平城,而非在路上驿站里更换的军使,说起前方战报条理清晰。

这种事朝中经历的也多了,见军使通报完,立刻有殿中的宫人送水、送参汤,给他补给,以免他心神大泄之下骤然死在当场。

听到库莫提孤立无援,弟弟拓跋丕的军队被龙城的战事拖住,拓跋焘闻言后心都凉了一半,立刻移目望向崔浩和古弼。

“三万大军隔开了乐平王和颍川王,看似危险,但高句丽人派兵来绝非真的是仗义相救,高句丽国力孱弱,恐怕是得了北燕许诺的什么好处才会发表。”崔浩立刻向拓跋焘分析了起来。

“高句丽人不善攻城,武备又差,没有攻城器械很难攻下昌黎尹。而龙城被乐平王围住,高句丽人得不到补给,必定不会在颍川王身上浪费时间,应该会想办法和龙城里的北燕士兵内外夹击乐平王的部队,一来得到补给,二来进入龙城才能得到许诺的好处。”

“所以,颍川王逃亡昌黎尹据守城中是对的,北燕和高句丽人都消耗不起,只能望城兴叹。现在危险的反倒是乐平王的部队,就怕他一直不撤,最终被里外夹击。一旦高句丽人逼跑了乐平王,龙城之危一揭,颍川王就真的危险了。”

诸位大臣之中,没有一个大臣的大局观比得上崔浩,古弼长于内政、治理地方,在军事上也通常听从崔浩的意见,更不用说拓跋焘了。

如今崔浩这么一分析,拓跋焘顿时忧色更重。

“那依崔爱卿之见,如今应该派大军直奔龙城而非昌黎尹救人?”

这信使千里迢迢从龙城(辽宁省朝阳市)直奔平城,就是乐平王派来求援解库莫提之围的,如今他听到危险的不是库莫提倒是自家的主帅,差点一口气没撑过去昏死在当场。

“大军要立刻出发,越快越好,如今已到秋凉,等秋天一过,北方冰天雪地,就不仅仅是粮草充足就可以作战的。乐安王有两万大军,加上颍川王留下的黑山军一万,就算攻城不下也能自保,可如果跑了北燕王和其世子,这场仗就得不偿失,必须要尽快援救!”

崔浩躬了躬身。

“此事不可拖延,满朝文武应当立刻动作,一旦粮道拖得太长……”

崔浩的话还没说完,又有信使疾奔来到殿前。

他的信也是急信,但并非战报,所以用了军鼓却不可驾马,来的比北燕的信使慢上不少。

众大臣见到不是驾马来的,心中稍微定了定,就连拓跋焘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西边来的不是夏国就是北凉,若再有战事,真是满头虱子了。

那信使一进殿,见到殿里的架势和气氛也是吓了一跳,立刻跪下来通报道。

“虎贲左司马花木兰的急报!使团大行驿在北凉宫中死于非命,经花将军调查乃北凉宫中之人所为。受使团的威压,凉王送世子沮渠菩提随使团入京为质,中平公兼骁骑将军孟玉龙送嫁,但由于大行驿暴毙,路上缺乏指引,所以钦汗城已经派人前往北凉迎接……”

那信使从怀中掏出一封长信,递于身前,立刻有舍人将其信件送到殿上,交由拓跋焘和其他几位大臣传阅。

信是贺穆兰所写,秉承着她言简意赅、有事说事的风格,没有什么华丽而让人头疼的辞藻,所以众人看信看的也快。

总体来说不算是坏事,死了一个大行驿,换来北凉世子,以后还大有可为。如果拿这件事大作周章,可以谋取的利益更多。

可崔浩捏着信眉头皱了半天,就连刚才听到库莫提被困的战报,崔浩也没有这样的神色。众人已经习惯了先看崔浩的神色再来分析事情,拓跋焘见到崔浩半天不说话,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崔浩不说话,是在考量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虎贲军和花木兰是如今游离在军中和朝中的第三股力量,他们代表着新崛起的微寒之士,会使君权无限的膨胀,这对如今的平衡并不是好事。

但北凉的局势事关平定中原的大势,在这种事情上,也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李顺有问题崔浩早就知道,也知道拓跋焘安排了后手,就等着这趟出使让他露出马脚,果不其然,还没到姑臧,李顺就死于豹子的袭击。

这趟出使超过了所有人预期的效果,但背后的惊险也一定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可怕,花木兰一个武夫能达到这种目的,除了说明她的脑子绝不笨以外,也说明她是个听得进别人劝告和建议的谦逊之人。

这样的人才对魏国十分重要,魏国能文能武的年轻人还是太少,哪怕日后可能对朝堂之争不利,崔浩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因为崔浩目前最迫切的希望是中原一统,在那之后才是考虑如何固权的时候。

但崔浩不得不深思北凉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完全不明白北凉对使团或花木兰下手有什么好处。

北凉现在最不敢得罪的应该就是魏国,被使团逼迫着立了沮渠菩提为世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在这种情况下,北凉敢对使团下手,倚仗的是什么?

难道北凉在哪里搬了救兵,不怕魏国的报复?

还是后面有什么其他的意图?

兴平公主会嫁过来,连菩提世子都送来,说明北凉人并不想要起战事才对啊……

可怜的“聪明人”崔浩想破了头都想不到这并非什么深思熟虑的计策,而只是沮渠牧犍事先的谋划,原本是准备夺取使团中的话语权的,谁料被贺穆兰一撸到底,连送嫁将军都做不了了。

而后来因为大行驿死了引发的一大串灾难,由于古代的信息不发达还没有到达平城,崔浩又哪里知道路上还会有一个老桑头出现,竟用天灾彻底打击了虎贲军和使团,差点全军覆灭!

拓跋焘因为龙城战事不顺正在焦急,再见崔浩久久不开口,忍不住发声询问:“崔太常,是不是有哪里不妥?众位对此事有什么意见?”

崔浩还在思索,古弼先开口说道:“大行驿被害,北凉人必有什么阴谋,大行驿负责安排沿途路线,很可能北凉想设下什么陷阱,让使团无法顺利回到平城。”

“但这一点根本无法解释。”

尚书令刘洁摇了摇头,脸色怪异:“沮渠蒙逊既然已经把世子和公主送入京中了,足以说明交好之心,又何必自相矛盾地得罪我国?大行驿安排沿路的路线不假,可为了世子和兴平公主的安全,反倒是北凉必须要重视起沿路的安排,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这不是反倒让他们自己束手束脚?”

“万一,沮渠蒙逊明面上属意沮渠菩提,实际上完全不重视这个儿子呢?”崔浩陡然开口,面如沉水,“如果沮渠蒙逊情愿牺牲这个儿子,让魏国在道义上站不住脚,来换取沮渠牧犍继承世子之位的顺利呢?”

崔浩左想右想,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他觉得,不是北凉人疯了,就是沮渠蒙逊实在是一个枭雄,在死了两个嫡子的情况下,用牺牲和亲的公主甚至第三个嫡子来换取北凉政局的平稳过渡,将王位顺利传到最适合延续凉国生存的三子沮渠牧犍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沮渠蒙逊的心性之凉薄,手段之毒辣,简直就让人发指。

“这不可能吧,北凉三位世子都是孟王后之子,送嫁的将军也是孟家人,怎么可能让沮渠菩提在路上出事……”

几个大臣议论纷纷。

“就是,五千虎贲军,加上路上俘虏的卢水胡人,这样的队伍要在路上出事,光迷路可不行。难道北凉想要出兵?除非有全歼的把握,只要走脱了一点风声,就等着灭国吧!”

“沮渠蒙逊是不是年老昏聩了?”

“使团有危险的可能多大?”拓跋焘最重视的两个兄弟被困在北燕,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又有可能陷入了阴谋之中,拓跋焘已经有了磨刀霍霍的冲动。

“我怕,是有八成。而且,如果真是如我想象的,北凉大概不想留活口了,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可能活下来被我们抓住把柄。”

崔浩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不是迷了路失了水源,就是路上有大军埋伏,不然以花木兰和虎贲军的实力,北凉的人马还不至于让使团吃亏。”

古弼和刘洁等人倒觉得事情也许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钦汗城的驻军还没有传回消息,使团也没有消息,一切都是猜测,而猜测就没有北燕如今确切的战报来的紧急。

所有人都劝说拓跋焘先处理北燕的战况,先把龙城拿下,灭了北燕,而凉国那边可以派出一支大军去钦汗城打探消息顺便迎亲,如果无事最好,有事就直接拿着圣谕以替使团报仇的理由发兵,逼迫北凉投降。

一个是战争,一个是外交,都是博弈,谁输谁赢,最终看的还是实力。

一天连得两个坏消息,拓跋焘根本无法继续再朝会了,他看了看满朝文武,斟酌一下后,又重新回到了御座之上。

众臣知道他要做出结论,已经做好了“舌战”的准备。但人人也都知道拓跋焘如今的心情极坏,一旦劝谏的不好,很可能被拓跋焘成为发泄的倒霉蛋。

拓跋焘看了看崔浩,又看了看古弼,开口说出百官们耳朵听出老茧的一句话。

“朕要御驾亲征,亲自前往北燕,以解龙城之危。”

百官:(痛哭流涕)……不可以啊陛下!危险啊陛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众将领:(摩拳擦掌)选我选我选我!

“众位不用再劝谏我,此时我御驾亲征是最合适的。如今已过秋收,粮草丰盈,除龙城外,北燕和魏国之间的道路已经被打通,粮道无虞,有出征,必定能鼓舞士气。高句丽国小力弱,见我御驾亲征,一定会闻风散胆,退避到辽水之后……”

拓跋焘言之切切。

“我心意已决,各位不必多言。我走之前,会立拓跋晃为太子,令其监国。”

拓跋焘拖延已久的问题今日突然被解决,百官大吃一惊,立刻有人看向贺赖家的族人。

贺赖家出身的官员面色不乱,似乎早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百官的内心已经快要崩溃了,拓跋晃如今才五岁,他监国?说是监国,实际上就是在龙椅上放个摆设,掌着他父亲的印信,没事盖盖章罢了。

拓跋晃很少在百官面前出现,连宗室都接触的少,这下他们一想到要开始各种哄小孩,顿时皱起了一张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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