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雨瑞气鼓鼓的小女儿家模样。游飞是哑然失笑。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也是略微的得到少许的放松。
“你这人实在是太坏了。”林雨瑞的泪水终于也是隐忍不住。滑落下脸颊。梨花带泪。三分娇。六分俏。剩下一分。媚而妙。
游飞板起个脸來。肃穆的说道:“林雨瑞。你是一名中华战士。不许随便哭。”
“谁哭了。”林雨瑞抹了抹眼泪。声音中犹自带着哭腔。十分的惹人怜爱。
“现在是什么时候。”游飞沉声说着。“国难当头。什么心慈手软。在这个时候都是不适用的。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我觉得老刘并沒有做得十分过火的地方。起码现在那些伤员只是躺在你们卫生所。而不是永远瞑目在战场之上。平时不流血。难道你想让他们打仗的时候填命嘛。”
林雨瑞哽咽了起來。她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实在是刘全的手法有点太过酷烈。林雨瑞一个小女人怎么是能够忍得下这个狠心。慢慢的林雨瑞也是平息了哭泣。只不过她无声抽噎的模样更是可怜。
游飞摇头。慢慢的起身便是往外走去。
“你让刘全别再折磨那些孩子了。”林雨瑞还是沒能忍住的说道。
游飞只觉得头疼欲裂。换做是他在刘全的位置上。怕也是要做要比刘全更甚。在战场上的时间久了。对生死之事便是看的越來越淡。有些心态又岂是女人能够明白的。
王强和王悍两人被游飞派去办事儿了。游飞也是难得身边沒有两人的护卫下走在营区。只是敢上前來跟游飞打招呼的战士却是不多。毕竟士兵们对旅长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每个长官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子。游飞也是跟士兵们一口吃饭的旅长。只不过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守住自己的规矩。是从來不和士兵们沒上沒下的。游飞最是清楚。有些规矩若是坏了。想要再去建立的时候则将会是更加麻烦的事情。
还未到新兵的营房。震天的喊杀声让人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在真正的打仗。老兵们则是表情相当的淡然。经历的事儿多了。又是如何会被这么屁大点的事情给影响到。
游飞冲一个老兵大声吼道:“去给我将刘全给架过來。”
老兵乐呵呵的去半差事去了。
等到刘全來到游飞跟前的时候。不由得是挠了挠头。嘴皮子在轻轻的颤动着。估计是沒什么好话。
在游飞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的打量下。刘全也是有些招架不住。他谁都可以不怕。唯独是不敢对旅长有任何的不敬。旅长可不是随便就能够招惹的。刘全对游飞那可是敬畏有加。他也是能猜到是林雨瑞给吹了枕边风。现在旅长大人找他麻烦來了。
刘全就是犟这脖子。高昂着头。就算是错了。也是要错的彻底。绝对沒有服软的时候。这就是刘全。刘全不是不怕旅长的责罚。但是要他认错。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觉不说出半个错字。这就是爷。七尺轩辕男儿。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是为大丈夫。
游飞心中暗自摇头。这头犟驴还真个是犟。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情。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受到别人意志的影响的。这一点。游飞不是第一天知道。只不过毕竟是自家女人來说了情。什么都不表示一下也是有些说不过去。
“走。瞧瞧去。”游飞沉声说道。
“旅长。就一群新兵蛋子。有什么好瞅的。”刘全讪讪的说道。
游飞眼睛一瞪。吼道:“你该好好的去找大夫看看了。我看你眼睛都快要长到额头上去了。”
游飞暴吼。倒是引來一些目光往这边偷偷的打量着。在游飞发怒的时候。就算是硬汉如刘全。这时候也只是满脸通红。嘴里也应不出什么话出來。
“旅长。这边。”刘全这时候不能不服软。只能是在前面引着游飞往新兵的练兵场去。
远远的。飞沙走石。更多训练的不是队列步伐。在乱石堆、泥水坑中匍匐前进的士兵是大多数。以排为单位。各有一名脸色刻板的教官在嘴中喷粪的大声吼叫着。沒有任何的喘息时间。一切便仿佛是日常动作的加快版。
游飞站定了。举目望去。一片狼狈。新兵一身伤痕累累。泥浆、沙尘裹着全身。只是眼睛却都是非常的有神的。这股子狠劲是让刘全给捶打出來了。这些子青壮。不管是如何的热血。终究是一身的娇气。來到军中。更为重要的就是将这股子骄傲的棱角给打磨平了。然后灌输于铁的意志。只有是真正能够凝成一股绳的力量。才是最为强大的。
随便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來。但是游飞的心中还是十分的首肯刘全的成绩的。短短几天的工夫就是能够有这种成果。即便是伤号多上一些又是如何。军中。从來就沒有给你流泪的机会。只有流血牺牲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