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无锋心中又是一动,看来当初定下西北银行垄断这几地金融市场的想法还是有失偏颇,这样做固然可以为西北银行也就是西北财政带来丰厚的利润,但这也助长了西北银行骄傲自大情绪,而且最重要的是给当地工商业主们融资也带来许多困难,使他们不得不借助高利贷这种金融黑市手段,这样也会给当地经济发展带来许多弊端。萧唐和詹姆斯两人难道没有发现这一点?还是为了西北银行的垄断地位不肯让步?无锋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萧唐他们,不能因为西北财政而损害了整个地区经济的健康发展。
“唉,这也难怪,西北银行是西北郡自己办的,他们当然会首先保证自己赚钱了,能够分一勺羹给你们也算不错了,不如先去西北六府先发展着,待时机成熟在再去这两地也不为迟。”老贺宽慰对方道。
“不为迟?老贺,你是不清楚我们这行道,谁能占先那就立于不败地位了,如果再拖上一些时曰让它站稳市场,那里还有我们的汤喝?换了是你,同等条件下你愿意随便换合作伙伴么?”尖细声音反驳道。
“好了,好了,二位,我看我们没有必要就这个问题争论下去了,因为决定权并不在我们手中,如果周老板能够说通李大人,那自然好。”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插话道,“贺老板,听说那西域前些曰子不太平静,不知道你家老三去这一趟有没有什么影响?”
“呵呵,刘老,您说的是哪时候的事儿了?现在西域与西北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顶多也就是当兵的看上去多一些。”老贺压低声音道:“前段曰子那些西域反叛军闹事被镇压下去后,就再也没有什么风浪了,没听说过西域和腾格里都流传着一句话么,‘宁遇阎罗王,不见崔无常’,现在那些西域人和腾格里草原上的蛮子都被杀怕了,这崔无常指的就是现在西北驻腾格里和西域以及北吕宋的军事指挥官崔文秀,听说他可是李无锋李大人手下排名第一的屠夫,最喜好杀人为乐,西域诸国尤其是楼兰国的叛党那可是被杀得血流成河,听说还专门将那些叛党的人头筑成了一个土台,用来警戒当地百姓。我听说当初李大人出兵北吕宋时也是他当指挥官,把那维托城外变成了一片坟茔之地,至今那些安第斯人还心有余悸。现在西域诸国和腾格里草原上那些蛮子听见他的名字,小儿都不敢夜啼。”
说到这儿,一干胆小的商人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在一旁的无锋忍不住再次抚掌叹息,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了,文秀从维托到腾格里再到西域诸国,愣没逃脱这个屠夫的称号,原来在军中无锋就有耳闻,现在更发展成为无常的名号,连远在燕京的商人们都知道了,苦命的文秀只怕这辈子也难得解脱了。
“那是,对付那些蛮子们,如果没有点杀气,只怕难以镇住他们,唉,只可惜帝国没有多两个这样的人才,也好用来对付那些卡曼人普尔人和太平乱党,不也可以起到奇效么?”那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李大人也是,最不济也可以把这崔大人调到东边来对付那些卡曼人和太平乱党啊,西边那些民族和蛮子既然已经归顺了,也就没有必要在把崔大人放在那边了啊。”
“刘老,话不能那样说,李大人不过是西北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他又不是帝国的军务大臣,他首先要考虑的当然是要守卫好他的领地才谈得上其他,当然帝国现在危急,他也肯定有责任,只是看帝国现在连新任的皇帝陛下人选都还未能确定下来,如何谈得上其他呢?”老贺替无锋辩解道。
一谈到这个话题,众人都时一阵唏嘘感叹,显然都联想到了当前时局。
此时无锋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了内厅出口,司徒泰和司徒元先后从内厅走出,司徒泰来去匆匆,连招呼都没有和厅内人打便离开了,而司徒元却悠闲得多,一边笑着和几位厅中的重要人物打着招呼,一边也和几位前来见礼的重要女客谈笑着。在几名女客面前,司徒元精神显得好了许多,几名女客虽然都有些矜持,但面对着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唐河帝国皇帝陛下的七殿下,还是不敢怠慢,纷纷行礼不迭。
几位自恃说得上话的大臣也纷纷挨上去,迎合着司徒元的话题一边谈一边朝着酒会大厅走来,无锋眼光瞟到劳民已经从女客边走到了司徒元身边,一阵话语中,司徒元全身一震,目光顿时往舞厅里的角落里望来,无锋不由得暗自叫苦,这该死的劳民,肯定把自己出卖了,之所以不敢先行离开就是担心离开时肯定会被一直在门口的主人询问,一下子就会暴露自己身份,只好等着客人一起散场时,一起离开,没想到还是脱不开这场麻烦。
无锋自打回燕京,除了与廖其长和常贵等几个外省官员一道吃过花酒外,对于这些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任皇帝陛下的几位皇子却是一个也没有拜访,以免引起有心人注意,而几位皇子也都悄悄派人来邀请自己一唔,但都被无锋以目前正值皇帝陛下大丧期间不宜相聚为由婉拒。眼下这种场合虽然时一种偶遇,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也难说得很,尤其是现在燕京面临北方利伯亚军队巨大威胁而自己的西北军已经进入了北原与卡曼人军队对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