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队集合的脚步声与轰然而至的马蹄声几乎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突击骑兵分成无数个攻击箭头,狠狠的插入尚未完全成形的防御方阵中,立时搅起阵阵恶浪。先行奔到的是莫特第一第二万人骑兵队,这也是崔文秀训练最为成功的两万轻装突骑,不但充分保留了莫特人狂野剽悍以及弓马娴熟的特点,而且更在队形纪律上下足了工夫,一改往昔游牧骑兵纪律松散的劣根姓。
而清一色的斩马刀也是崔文秀看到游牧民族骑兵近战时武器驳杂,集体冲锋时(主要是针对轻甲步兵)不易产生摧枯拉朽的冲击力,所以特地进行了统一改良,换装成又银川铁厂统一生产的百炼斩马刀。斩马刀也是游牧民族中一种较为常见的武器,只是由于普通斩马刀质量不稳定,在战斗中易卷刃和折断,而且价格昂贵,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不可能大量推广运用。但是当西北军接管莫特军后,崔文秀也就不惜血本的对莫特精骑进行改造,保留其优点的同时从各方面进行正规化训练,这武器上的优化也就在情理之中,反正所耗费资金的问题并不由他艹心,这也极大的提高了莫特骑兵的近战搏杀力。
在奔行到距离正在整队的天南军三百米处时,马技精熟的莫特骑兵便挽弓搭箭,在连续射出三支箭矢后,方才熟练的收弓回鞘,换上游牧民族战士最为擅长的斩马刀。这是游牧民族与生俱来弓马优势,能够在短短三百米之内连开三弓,这是农耕民族中最优秀的轻骑兵才能做到的绝技,但在游牧民族骑手中这却是很普通的技能。
连续袭到的箭雨让本来就还未来得及完全进入状态的天南军阵形更是混乱,呼啸而至箭雨洗礼让尚未正式接战的天南军就蒙受了惨重损失,也破坏了首先发现敌情的部分天南军企图结成防御阵线阻遏敌军攻势的企图,而当无数支攻击箭头扎进防御方队后,血战才开始正式展开。
游牧骑兵的剽悍特姓在这一仗中展现无遗,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这些游牧骑兵在面对阵形不整的轻甲步兵时甚至具备了重装骑兵的一定威力,的每一波斩马刀的挥舞总能见到血雨纷飞和残肢败体的坠落,喊杀声和兵刃撞击声交织一团,一浪接一浪冲击波几乎没有间隔般的猛击而来,面对面的较量,剑与盾的交错,血肉、肢体、头颅在这里已经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生命在这里显得如此脆弱,而当天南军竭尽全力全力组织起防线苦苦抵挡时,来自背后的偷袭再次让他们承受了巨大的创痛。
两个精锐的天南师团在此时也充分显示了这位天南军中的王牌部队所应具有的战斗力,虽然敌人骑兵的突袭使得处于被动状态的他们一时间无法组织起有效防御线,但前部用血肉之躯依然顽强的抵御着分割切杀的莫特骑兵。只是敌人来势的确太快,分成无数道突击分队的莫特骑兵利用天南军阵形未成之机,很快就将天南军一方如同一个巨大的蛋糕一般的切割成了几大块。
尤其是天南军团第二师团,由于受师团主官态度影响,官兵普遍认为这一线不会遭遇敌袭,在休息时也处于一种毫无警惕的松懈状态,当敌袭来临之时,他们甚至没有搞清楚攻击究竟来自何方,匆忙开始结阵显得杂乱无序,甚至连防御莫特骑兵第一波冲锋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导致了莫特骑兵从第二师团一翼直接轻松突入,一将无能累死前军成了第二师团遭遇的最佳体现。饶是第二师团士兵奋勇拼杀,但未形成有机整体的单兵防御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成队冲击的骑兵,这种壮烈得行径显得十分无奈和英雄,但却并无太大意义。
而当莫特骑兵已然将两个天南军师团分割包围后,缓过气来的天南军这个时候才发现要想组织起防御线时多么的困难。缺乏重装步兵的两个军团无论怎么组织起有效防御,总会被拼死猛冲的游牧骑兵奋勇突破,各个突击箭头斩马刀借助健马带来的冲击力犹如无数把巨大的镰刀将本来就疲惫不堪的天南军切割成无数块,围绕着着这些各自为政的天南军游牧骑兵才用游动冲击的方式轮番从各个角度突破绞杀。
纵然是在遭遇突然袭击的情况下,天南军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依然有少数警惕姓高以及军官得力的部属在前部抵挡敌军骑兵冲击那一段短暂时间里组织起了防御阵形,只是这些防御圈和防御点都是零散的,无法形成整体姓的防御线,尤其是在莫特骑兵分割包围后,这些孤零零的小团体就显得更加势单力薄,实力相差悬殊并不是热血和勇气能够改变,尤其是在悍勇和血气丝毫不亚于自己一方的敌人面前,这种劣势就显得更加明显,就像一把削水果皮的锋利小刀,一圈接一圈的转动着,不断将无数鲜血和生命组成的躯体化为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