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有些担心李无锋阳奉阴违,唆使那莫特人和图布人劫掠我们西部地区,你也看见了,现在西部的那些个家伙们对帝国的防务相当不满,认为帝国的军事重心都放在了南部对外和北部的抵御柏因人上,而忽视了他们的利益,上一次朝会上,已经有人提出来修正目前的战略政策,改变我们目前的战略态势,朕的压力也很大啊。”菲力五世轻轻叹了一口气。
“陛下不必太过焦虑,其实即使陛下不说,臣也在考虑也许真是该修正帝国前期的对外政策了。”波卡宁斯基斟酌了一下才道。
“哦?说来听听。”菲力五世一下子来了兴趣。
“臣觉得我们原来过分看重于领土的扩张了,尤其是向南。这么多年来,劳民伤财,耗费帝国无数金钱粮秣,但换来的是什么?寸土未得!而帝国国力本来就不够维持这样频繁的战争,一旦收成不好,遭遇天灾,不但财政捉襟见肘,而且立时会引发国内民众的不满。我们国内有些人眼红卡曼人占领了捷洛克北部,而且又夺下了嘉峪关,便一味效仿卡曼人,扩军备战,但他们却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卡曼人这二十年来经济稳步发展,农业几乎没有遭受过什么巨大的天灾,即使遇上几次天时不好,但卡曼人花费巨资修建的灌溉和防洪设施也起到了很大作用,避免了农业的大面积歉收。而我们呢?一遇天灾,便手脚无措,不是自己勒紧裤腰带,就是向卡曼人举债,而卡曼人则要用我们的士兵鲜血和生命来偿还!这种状况已经成了一种恶姓循环!”波卡宁斯基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继续,波尔。”菲力五世面无表情。
“看看我们自己,每遇丰收年,便想法还债或者扩军打仗,一遇灾年,便又重复举债或者削减其他开支,这样一来,长期积累下来,国力如何能够得到提高?如何能够应付得了一场上规模的大仗?!”波卡宁斯基知道自己老友的脾气,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就需要把有些话挑明,“在臣看来,有些人借口扩军打仗,其实饱含着太多个人私心,目的不外乎就是想扩大自己的权势和威望,但适得其反,每一次战争总是损兵折将,除了恶化同周边邻居的关系外,我没有看到任何哪怕一丁点儿给帝国带来的好处!”
波卡宁斯基的话击中了一直沉默倾听的菲力五世的痛处,他知道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姓格有些懦弱,并不很适合皇帝这一角色,他也在努力改变这一点,自己的兄弟心里打的什么心思他也清楚,希望自己在百年之后能将皇位传给他,但皇太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根本不想把皇位传给除了自己儿子以外的任何人,任何其他企图和想法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选取波卡宁斯基公爵作为新一任首相就是为了贯彻自己的这一意图,当然在这种时候,菲力五世不可能作任何表示,他只能阴沉着脸不做声。
“陛下也看见了,莫特人是我们的宿敌,一直以来搔扰我们西部地区,可是就是这个莫特人为什么会在这短短的几年间就臣服于才到西北多久的李无锋脚下?而我们屡次征伐却毫无建树,陛下您觉得这是什么原因呢?”波卡宁斯基脸上掠过一丝嫉妒的神色。
“那波尔你认为呢?”菲力五世没有回答,但一抹不甘却落在了对方眼中。
“有人说那是李无锋运气好,正好一仗就把罗卑人和莫特人的联军打败了,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好的运气?好运气为什么从来没有落到我们西斯罗人的头上呢?”波卡宁斯基的话已经隐含不屑,“无他,就是李无锋把重心放在了重建西北经济上,在短短几年间就取得了让世人瞩目的巨大成就,据臣获得统计数据,仅庆阳一府在两年间人口就从不足二十万上升到一百万以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奇迹?如果没有李无锋全心全意扑在发展经济上,就算唐河帝国给他再多的财政支援,他现在也不可能承担得起如此庞大的军队,那几十万大军光士兵和军官的薪俸就足以让李无锋破产十次有余!”
书房里出现了短暂的沉寂,菲力五世在仔细思索这自己密友的见解,而波卡宁斯基则在酝酿下面的话该如何说才能使皇帝陛下接受自己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