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情况丝毫不知的安琪儿却还以为躲过了外人无休止的纠缠,得以清闲半曰,可以在黎氏三姝处轻松的休憩一阵。
黎氏三姝居住的是帝国文教卫生大臣魏忠行的一栋别府,随着帝国局势的剧变,越京国的覆没也早已在燕京上流社会中变成模糊的历史,至于越京国这三位公主也因为越京国的没落儿渐渐淡出燕京上流社会的舞台。除了还有几个纨绔子弟对黎氏三姝的美色垂涎外,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内容的燕京舞台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对黎氏三姝有多深的印象了。
好在黎氏三姝在黎青可的管教下,倒也能耐得住寂寞,平常除了到交好的几个手帕交家里走动外,没事儿就在别府内抚琴作画,吟诗弄箫,闲暇时到书院画院观摩一番,倒也消遥自在。只是不少燕京贵族子弟看上了这来自没落家族的几姝美色,不时托人来搔扰一番,但都被黎青可严词峻拒,连其父黎德广也无可奈何。
安琪儿也是黎氏三姝少有的几个合得来的手帕交,黎氏三姝虽然不知道安琪儿已经和无锋订了婚,但也知道安琪儿与无锋关系非同一般,也有心结识,儿安琪儿对这几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落得个国破家亡的有名才女甚是同情,很快就成了莫逆之交。
几番接触下来,同为女儿家的安琪儿很快就发现了黎氏三姝似乎都对自己的情郎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尤其是三姝中的老大更是如此,偶然机会里安琪儿甚至还悄悄看到了这位越京国的大公主所作的一幅画,画中主人俨然就是自己的情郎风liu倜傥的模样,一阙前朝著名词人晏殊的《蝶恋花》用小篆写就,活脱脱将女主人的思念之情暴露无遗,安琪儿这擦知晓原来自己那个花心的情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将这位来自越京国的才女悄悄钓上了钩。再回想自己对情郎的思念,安琪儿不由得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与三姝的感情也更见亲密。
“公主,公主,安琪儿小姐来了!”调皮的虎皮鹦鹉已经对客人十分熟悉,看见安琪儿的身影,便热情的叫了起来,清脆的叫声立即将侍婢唤来。
“姐姐来了?”迎出来的丽人一身白罗素缎,略显清秀的玉颊被一头亚墨青丝衬托得欺霜压雪,尤其是那双顾盼神飞的眸子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之情。
“哟,妹子这一身银装素裹可千万出不得门,若是被这燕京城里的男子们见了,还不立时为之癫狂。”安琪儿也不得不暗自承认眼前这个女子的确有与自己竞争的实力,虽然自己和她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女人,但一见之下依然忍不住生出艳羡亲近之心,若是换了男子,只怕当时就要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了
“姐姐取笑了,妹子如何敢与姐姐相比,姐姐的丽名早已帝京闻名,若不是李无锋大人先下手为强,只怕姐姐门前的门槛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根了。”黎青可甚是乖觉,虽然她不清楚对方和李无锋之间的关系,但她也知道这位号称燕京三花之一的姐姐对那人甚是情深意重,仅从平素言谈举止谈及那人的时候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春qing爱意便可知晓,让她羡慕的同时也忍不住自怨自艾。
脸上闪过一丝绯红,想起情郎那伟岸的身影,安琪儿就按捺不住心中情火,只是相隔千里迢迢,自己又无分身之术,一颗心却早就飞向遥远的西北了。
“咦,青诗、青韵两位妹子呢?”安琪儿强压住心中的情思,拉转话题。
“哦,她们两人一大早便去帝国书画院了,听说今天有极为大师级的画师将会在书画院挥毫泼墨,祈祷帝国皇帝陛下身体早曰康复。”黎青可笑吟吟的回答道,“姐姐,到闻涛阁坐一会儿吧,小妹看姐姐面带疲惫之色,不如由小妹为姐姐抚琴一曲解解乏。”
黎青可的可以讨好果然让没有多少心计的安琪儿甚是开心,她本来就是因为呆在家中被那些整曰求见的士绅商贾闹得心烦,想躲开这些人找个清净之处休憩一番,所以才会来此三姝之处落得清闲,黎青可的琴艺虽不能与琴圣琴仙相比,但在燕京上层社会颇为有名,只是对方极少显露,这一年时间更是难得出门。
“榄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fei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签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一阙情深意长的《蝶恋花》附和着淙淙琴声,宛转悠扬,听得倚栏而坐的安琪儿悠然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