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瓦德亚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同往常一样平淡无奇,似乎不了解眼下正在商量的是何等重要的问题。
“我听说贝桑将军已经向大酋长送来了关于全面动员的请示,大酋长也已经批准了,贝桑将军不过是提前了几天下达了动员令,他的行为肯定是违反了祖制规定,但大酋长和诸位也知道,贝桑将军几十年一心为了本族安危艹劳,对大酋长也一向忠心耿耿,从无任何其他想法,他此次这样作,肯定有其道理,属下以为此事应当待调查清楚后在作结论,尤其是在眼下这种关键时候。属下怀疑贝桑将军是不是发下了东边李无锋有东侵的企图,所以踩被迫作出这无奈之举。”屠答不敢说出贝桑曾经在前一封来信中表现出了对西北扩军后目标将有可能指向本族的担忧,这种军事长官之间的书信来往是极大的忌讳,与其是贝桑素来与自己交好,屠答也知道大酋长对自己和贝桑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怀疑,尤其是在不少多嘴饶舌之徒不断向大酋长灌输谣言之后。但今天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即使再遭人怀疑嫉恨,他也不得不站出来。
“放肆!屠答,这各部动员之权,素来是大酋长或者全族贵族会议独有之权,岂是你所说的那般轻松就可以擅用?若是按你所说,岂不是各部长官都可以随便假借一个名义进行全军动员,这种危害难道你不清楚,我看你是心怀叵测才对!”博特尔勃然大怒,他本来就对这个来自征东部的大将军不太感冒,而且在巴罗纳城中他已是多次听到有传言称屠答与贝桑已结成儿女亲家乃是罗卑人中最有权势的家族云云,这时在一听屠答替贝桑辩解的话语,更是怀疑他二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便毫不客气的怒斥屠答。
“是啊,屠答,你身为征西部的大将军,对这种事情的轻重缓急应该分得清楚,贝桑究竟有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倒也不必轻下定论,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贝桑现在不宜再担任征东部的大将军一职,我建议应该先剥夺贝桑的领军之权,将其送回巴罗纳审查再作定论,至于屠答大将军担心之事,我们可以同时派遣一人前往征东部担任主将,临时负责征东部全面事务,我想这也可以避免其他意外的发生。”发话的是护卫军的统帅格曰勒,他很少再这种会议上发言,但说出来的话一般却鲜有人反对,他这话一出,屠答便知道贝桑的命运虽然未必成定论,如果东面真的处于紧急状态,这无疑是釜底抽薪之举,屠答想不出有哪一个能够替代贝桑担负骑东线重任,除非自己放下西线不管。
“大酋长,若是东线没有什么异常,格曰勒将军之言自然可行,可是万一东线事态不想我么想象种的那么平静,临阵换将却是兵家大忌,请大酋长三思。”屠答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过分暴露出来,以免更使人产生疑窦,只是事情关系重大,他形色间难以掩饰住不安,却被一些人看在眼中,大大的变了味。
“好了,格曰勒之言甚是有理,我想贝桑亦不会有何异图,只是祖宗规矩不可坏,贝桑行为不端,何以作诸将之表率?先将贝桑免职,令其马上返回巴罗纳,待查清事实后再作道理。征东部大将军一职暂由护卫军副将托波担任,着即上任。”瓦德亚有些疲倦的作了结论,而他座下的格曰勒却悄悄与征南部大将军乌勒会心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却是无人看见。
回到府中的屠答忍不住长吁短叹,满脸愁云,看来大酋长早有解除贝桑兵权的想法,可笑自己还以为贝桑真是因擅权一事遭贬,想必大将军也是对自己心有防范,若不是这赤狄人大兵压境,只怕自己也一样会落得同样下场。想到这儿屠答更觉心烦,也不知道征东部那边情况究竟如何,贝桑遭遇解职,那托波不过是大酋长后宫女人中一个外戚,却再短短几年间爬得如此高位,很难想象他对上李无锋会出现什么样的严重后果,此时屠答的心中一片黯然,唯有祈祷贝桑所预言之事不过是夸大化的猜测,但屠答那里知道在他祈祷的时候,几千里之外却早已是战火纷飞了。
站在窗外,考虑良久,屠答这才下定决心,命人悄悄唤来自己心腹哈先,安排一番,哈先脸现惊色,但见主帅一脸坚毅,也只得点头应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