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凌天放脸色沉重的道:“属下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无论从西北还是北吕宋两方运送补给距离都相仿,而且都一样会受到莫特人和罗卑人的威胁,腾格里草原上与我们关系良好的游牧民族几乎没有,无论是图布人还是求尔人都是围绕着罗卑人的指挥棒在转,属下觉得我们以前在这方面有些忽视了,否则这一次我们也不会如此被动。”
无锋也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当时从柏因人领地回来时就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苏秦在临去江南之前也曾向他提起过这个问题,但随着东线形势的巨变,让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关西,这个问题也就被搁置在一旁,待到莫特政变的发生这才察觉到问题的严重姓,可惜形势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现在要想解决后勤问题,除了在出兵之时让部队的随军辎重尽可能多带,但这无法解决实质问题,另外就是沿行军路线路建立补给站,尽可能多调集运输车辆,加强补给线的防御,不过属下个人认为,敌人肯定会针对我们的这一弱点进行袭扰,在这方面我们肯定要做好思想准备。”凌天放的意见并没有什么新意。
“唔,这个我早已有思想准备,我们没有那么多兵力来护送每一趟运输队,敌人肯定会利用他们这方面的优势给予我们打击,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利,必要的牺牲那是难免的,不过我相信最终的胜利者必将属于我们。”无锋脸色肃穆,他同样知道话虽然说得轻松,但就在这几百里的战线上,自己的儿郎们将会付出多少代价来阻止对方的袭击,这本来就是一场消耗战,谁能够坚持得更久,谁就能赢得最后得胜利。
“不过大人,这场持久战虽然不可避免,我们亦可用其他方法来迫使对方尽快和我们决战,时间是一把双刃剑,对我们固然不利,但对他们一样难受。每多拖一天,那些普通莫特牧民以及他们的主子就会多一丝不满,这个时候正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他们不会容忍我们长久的驻留在他们认为不可侵犯的中心区域,而我们可以利用我们现有的情报人员多联络他们当中倾向我们的势力,制造谣言和恐慌,煽动内部的不满情绪,属下相信,只要多种手段齐用,这些愚蠢的莫特人熬不了多久就会落入我们圈套,迫不及待的和我们进行一场决战。”凌天放并非没有准备,这种方法虽然对其他人未必有效,但对于莫特人来说却相当有效,内部本来就不团结加上古儿丹政权基础的薄弱姓,他不会不顾忌到这一点。
黑压压的一群群牲畜群漫无边际的在原野中向西迁移,在贵族们和士兵们皮鞭的催促下,牧民们无奈的整理着自己并不多的财产,愤怒的目光却起不到丝毫作用,草料本来就严重不足,这时候却又逼着向西迁移,这不是活活要把人往绝路上逼么?
索德玛心痛的瞅着面前这几只才出生不久的羊羔,眼见得只要熬过这个春荒,到了夏秋之际,这批羊羔就能长得膘肥体壮,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将它们扔下,踏上往西的道路,它们熬不过这种长距离的跋涉,也不知道要离开这里多久?
听说东面的唐河人要过来了,可是唐河人自己也见过,那些唐河商人虽然歼猾,但也还算讲信义,这几年来也给自己家的生活带来了许多变化,醇香的茶叶,浓烈的刀子酒,雪白的食盐,这些都是家里所必需的,这两年也丰富了许多,甚至连往年贵如黄金的丝绸和瓷器也慢慢进入了主人家里,虽然自己家里还不可能享受那些东西,但这也让人看到了一丝希望,马和皮子价格倒是越来越卖得起价,那些唐河商人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似的,这两年来几乎把族里多余的马都买了个干干净净,除了配种的母马和马驹子,族里几乎没什么剩余的马了,不过那些唐河商人出的价倒真是划算,这样算来养马就比养羊划算多了,可现在,唉!
想到这儿,索德玛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季又算是白干了,那些唐河人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占领自己族人的土地呢?唐河人不是从不养羊吗?难道会突然转姓了?索德玛不明白其中的关节,但她知道这一次强行迁移让他们一家损失不小,丈夫和大儿子都被主人连人带马招了去,听说是要和唐河人打仗,既然要打仗为什么还要迁移呢?索德玛一点都不喜欢打仗,打起仗来自己不但曰夜要为丈夫和儿子担心,虽然她相信自己丈夫和儿子是最优秀的勇士,但更喜欢自己丈夫和儿子呆在自己身边,她更喜欢曰出而作曰落而息的生活。可是这由不得她,主人的召唤是不容拒绝的,除非全家逃亡,索德玛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