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天雄猜度着围城不打的林郎两家究竟意欲何为时,这林郎两家的带队大将一样在为此头疼。面对老歼巨猾的冯其,林郎两家出乎意料的都表现出了异常严厉的态度,一面要求必须向自己投降,另一方面面对据守的太平军却并未展开任何实质上的行动,毕竟这汉中城中仍然还有三万多太平军,真要逼急了对方,拼个鱼死网破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太平军和林郎两家信使频繁出入汉中城时,两家几乎不约而同的都向自己的后方要求增派军队,以增加自己一方在谈判中砝码,面对宿仇,双方仍然保持了相当克制,尤其是在远远驻扎在汉中城外西北方向的最后到达的西北军一直没有表明态度之前,更是这样。
人喊马嘶,整个营地一派繁忙景象,盔甲鲜明的战士在军官们怒声呵斥下开始站队列阵,在很短时间内原本还有些混乱的营区内就恢复了平稳有序,骑兵队开始集结出营作例行适应,而步兵则按照联队开始排列移动,辎重车已经开始卸下各类物资,后勤兵早已开始挖沟打桩,两具高耸的哨楼已经在最短时间内被竖立了起来,哨兵们已经开始进行了望侦察,斥候们自然在第一时间被撒了出去,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
踏入大营的温拿鹰隼般的目光仔细的搜索着这里的一点一滴,虽然是同处一个阵营,但温拿却发现自己在内心深处始终像一个外人一般难以溶入其中,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一点,尤其是在郎永泉坦诚的表示出了诚意之后他依然无法完全化解自己这个心结,也许这真的需要时间,也许一辈子也无法解开,温拿内心深处呢喃自语道。
不愧是天南军团的主力,表现出来的纪律姓和士气都让温拿暗自点头,虽然经历了长途跋涉,但即使是已经累得半死不活的步兵在接到长官的命令后也在相当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集结,这一松一紧最能体现军队的战斗力,作为老军人的温拿自然深知这一点,许多军队平素看似军容严整纪律严明,但一旦松懈下再马上集结来却是半晌也难以恢复到最佳状态,这就是素质区别的体现,而这支部队无愧于他们的王牌称号,温拿默默的较量着自己的两个师团与这支部队的差距,也许自己还需要两年看能不能将他们训练得这般模样,如果能有几次真正的血战洗礼,也许他们成长的速度会更快,当然这也需要付出代价。
新近到来的两个师团大军让一直没有清楚了解主帅意图的温拿终于松了一口气,林家大军的行军速度似乎更胜自己一方,虽然他们的两个先锋师团比自己慢到汉中城下一步,但仅仅是一天的差距让自己也无从利用,因为城内的太平军还有三万多人,要想在短短一天内攻陷或者劝降这些虽然已经军心涣散的太平军,还是太显仓促了一些,何况以冯其的歼狡,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货色,不等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下注的。
林家的增援军队在前天就到达了,相比起温拿手中这两个才组建起来的师团,林家更显得气势如虹,好在温拿在扎营的第一天就摆出了防御阵势,连环如圈的营寨以及有备而来的防御设施让有心挑衅的林家大军未敢轻启战端,只得悻悻而归,但温拿也知道这种形势维持了不了多久,假如自家的援军还不到来的话,林家恐怕真的就要利用其优势战力对自己这两个甫及成军的师团发起进攻了。
“温大人,谢大人有请。”皮肤白若处子的侍卫让温拿甚至怀疑谢长洋是不是有某种特殊癖好,作为在缅国政坛沉浮了几十年的老政客老军人,温拿自然知道这谢长洋的分量,杨慕白和谢长洋,一文一武号称郎永泉的左臂右榜,杨慕白的老沉远谋自不必说,这谢长洋用兵却深得稳健之道,以正破奇乃是这谢长洋最为擅长之道,林郎两家这十几年来大小碰撞不少,任凭那号称玉狐的林月心心有百窍,但在谢长洋的以不变应万变的对策应对下,林家屡次挑起战端,除了在林月心年仅十三岁初出道之时让朗家吃了一次亏外,始终未能品尝到多大胜果,谢长洋用兵之沉稳可见一斑。
谢长洋的到来也表明了汉中大军指挥权的移交,温拿并不看重这一点,毕竟谢长洋的资历和地位都非他可比,当然心中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也是在所难免,但在几十年风雨中摸爬滚打中艹练出来的温拿表面上看不出半点异样。
“温拿兄,来来来,请。”迎出帐门的谢长洋脸膛上甚至连风尘仆仆味道都还没有消失,这么急就将自己请到大帐,这一点若是其他人也许会为之感动,但对温拿看来这不过是一种再浅显不过的虚架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