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爱卿,目前南部军区准备得怎么样了?”司徒明月考虑了一下问道。
“回陛下,目前第五、第六两个军团经过整编和补充已经恢复了各自四个师团的编制,还在进一步补充;第四军团已经进驻了衡州府南部,南部军区三个读力师团现在也驻扎在那里;东部军区三个读力师团已经通过九江府南下到了温宁府境内,现在正在那里整休,等待命令。现在整个南部军区已经集结了总共二十个陆军师团,共计约四十八万人,还有东部军区两个水军师团也在星夜南下,预计也将在这两天抵达温宁府境内,只是他们的辎重运输可能要慢一些。”何知秋对部队的调动情况了如指掌。
“那依你看,我们如果与马其汗人打一仗,有多大胜算?”司徒明月的目光盯在了何知秋的脸上。
“陛下,战争的胜负不能仅仅凭军队数量的对比来决定。虽然我军从数量上是zhan有一定优势,但我军现在大部分才到南边,情况还不熟悉,说实话,士气由于前段时间的失利也不高,战场形势千变万化,臣不敢断言。”何知秋艰难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何知秋这几句话说得虽然委婉,但明白人一听便知道他的意思其实就是帝国一方并无什么胜算,只是说得隐晦而已。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大臣都低着头咀嚼着这几句话的含义,不敢抬头看皇帝陛下阴冷的目光,惟恐惹火烧身,十几天前霍普金斯公爵和马正风侯爵那凄惨的求饶声似乎还在殿内回荡。
见殿下众臣都在有意回避自己的目光,司徒明月心中更是火起,但一想到何知秋的分析,现实情况摆在那里,若真是要他们发表自己的看法,自己也不知道希望听到他们迎和自己的违心之言呢还是拂逆自己心意的真话呢?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很久,见皇帝陛下一直没有开腔,众臣更是胆寒,都纷纷低着头不作声,最后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父皇,儿臣有个建议,不知可否?”
“哦?朗儿,说来听听。”司徒明月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既然咱们几十万大军已经进驻了南部战线,不打一仗就这样算了也有些说不过去,儿臣想这马其汗人也并非不惧怕帝国的大军,只是现在已经逼上梁山,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这样硬挺着。依儿臣之见,可以命令大军向南推进到边界地带对马其汗人保持一定压力,但不必主动进攻,等待一段时间观察,是战是和,等过了祭春节后再作决定,父皇,您看如何?”出列打圆场的是九皇子司徒朗,他见诸位大臣在父皇的威压下都不敢发言,而父皇也因为事关帝国颜面而有些不愿就此罢休,但总这样一来僵着也不是办法,便想了一个这种方案来调和。
“是啊,陛下,九殿下言之有理啊,现已临近祭春,臣想马其汗人也不会在此时来主动进犯我们,不如假以时曰观察一下,再作定论也不妨。”出列支持司徒朗的大臣尖脸短须,正是帝国财政大臣田易,殿下众臣也都一边心里骂“老滑头”,一边跟着群起附和他的话。
司徒明月见绝大多数的大臣都赞同这个观点,心里微叹一声,只好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司徒朗的提议,将南部战场的战事缓上一缓。但司徒明月心里却突然说不出的烦躁,眼见满殿大臣居然无一人能为自己分忧,均是些唯唯喏喏的庸人,面目可憎,偌大一个帝国竟然被蛮族小国打上门来,满朝文武就无一人敢担此重任,而自己任命的将领们也只能安守现状,对那马其汗人却拿不出半点办法,这怎能不让他伤心失望呢!
诸位大臣眼见得皇帝陛下心情不佳,都觉如坐针毡,无不希望早点结束朝议,免得为皇帝陛下所迁怒,遭遇无妄之灾。
司徒明月见殿下一片沉闷,再无人敢上书奏言,心情更差,大袖一拂便欲结束朝议,却见殿门奔来一通报门吏,跑入大殿。
“启禀陛下,西北郡军政节度使百胜侯李无锋在殿外等待召见述职。”
“哦?他这么快就到啦?宣他进殿。”司徒明月脸色一舒,轻轻咳了一声道。
一身一品朝服的无锋踏着稳重的脚步走进了勤政殿,一进大殿他就感受到这里的气氛似有些沉重压抑,他心中也有些打鼓,可千万别是因为自己的觐见才会导致如此啊。
来到大殿正中,在众多大臣目光的注视下,无锋恭敬的躬身行礼,“臣西北郡军政节度使李无锋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司徒明月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恭顺的年轻人,矛盾的心情一直在心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