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本官能帮到的,必定帮你,但若是本官帮不到的,那就恕本官无能为力了。”阮大铖把话说前头了,也是想堵住袁大海的嘴巴,若是对方真的说了让自己为难的事情,那可就对不住了,这忙,无能为力!
“这事,大人一定能够帮到在下!”
袁大海等的就是阮大铖这句,心下暗喜,上前一步,探头附在阮大铖耳边低语道:“我家厂公希望大人能够上疏弹劾左光斗与汪文言结党营私,弄权干政,祸乱朝堂。”
“汪文言?”
阮大铖一个激灵,警惕的盯着袁大海,内心疑惑重重,隐觉这番子来者不善,这当中定有什么阴谋。
因袁大海是附在阮大铖耳边与他低声说的,故而傅櫆无法知道袁大海对阮大铖说什么了,但听汪文言三字,也是警觉起来,不动声色的看着袁大海。
被阮大铖这般盯着,袁大海不由打个哈哈,干笑一声道:“大人不必如此看在下,若是大人肯帮这忙,那在下可以打个包票,这吏科都给事中一职非大人莫属!”
“嗞!…”
一听这话,阮大铖神色一动,意动万分,但却不敢轻信,沉声问道:“这可是魏公公的意思?”
如果这番子是代表魏忠贤来的,那阮大铖倒是真的可以如他所愿,上疏弹劾左光斗和汪文言结党营私,做这事他可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世人都知,东林人士就是在结党,且以入东林党中为荣。说他们结党营私显然是证据确凿,不容分辩的。但这样一来,他阮大铖可就没有后路可走了,算是彻底得罪了东林党,但一想到左光斗和赵南星如此对自己,阮大铖不由火大,事到如今,还管你什么东林不东林,哪个挡了老子升官发财的道,老子就跟谁拼了!
不过在拼之前,得先看看有没有好处,值不值得如此干!魏忠贤要是真能保自己这都给事中一职,那拼得也值,若是不能保,那自己拼完泄了心头之火,这仕途也算走到家了,到时候东林党人会饶得了自己吗?
阮大铖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袁大海,但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点头说道:“在下既然敢打包票,那大人自然不必多疑,若是大人信不过在下,自可不必理会在下所言,就当在下今天没来过便是。”
“这事非同小可,本官得斟酌斟酌…”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阮大铖有些失望。
袁大海也不逼他,当下便道:“那好,在下还有厂务在身,就不打扰大人了!”说完拱手便要走人,还没转身,就听阮大铖叫了一声自己:“且慢!”尔后扭头对身后的阮宝吩咐几句,后者愣了下后迅速跑出院子,不大功夫便捧了几张银票过来,阮大铖拿过银票,满脸堆笑塞到袁大海手中,十分客气道:“权当谢阁下告诉我这背后隐事,小小谢礼,还请不要推辞。”
“好说,好说…”
袁大海也不客气,接过银票随手便给了钱恩,后者收在怀中后,袁大海便不再耽搁,冲阮大铖点了点头便带手下们出了阮府。待他们走后,傅櫆才皱着眉头上前对阮大铖道:“集之兄当真要弹劾左光斗?”
“那是自然!”
阮大铖咬牙恨恨道:“他左光斗将我当三岁小儿戏耍,我若不报仇,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那番子所说就是事实?集之兄三思啊!”傅櫆不太相信左光斗会背后捅阮大铖的刀子,总觉得这是东厂人搞的诡计。
“魏忠贤的人肯定没安好心,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别无选择,不狠狠出一口心中恶气,我如何还有颜面留在京城之中!”
本要将那番子许诺魏忠贤会保自己都给事中一职之事告诉傅櫆,但想了想,阮大铖没有将这事托出,心道若是魏忠贤真能保得了我这都给事中一职,弹劾左光斗那小人捎带上汪文言倒也是值得的,反正这狗屁东林党老子也是不想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