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乐得直揉范周的脑袋,“这是活水,地下水涌上来进到这个潭子里,水位过高的时候就会从山洞另一边的缝隙里流出去,这里的水位比较低,周围的石头又太滑,山里的家伙们一般不爱来这里喝水,都是去后面的溪水那边儿喝。我就是带你来看看,你要是舍不得,咱也可以去喝溪水的。”
范周犹豫了好半天,“要不,咱试试?我没喝过这种天然的地下水,听说是甜的。”
猛男痛快地掏出腰上挂着的军用水壶,趴下去灌了满满一壶上来。
范周接过来灌了一口,果然清凉又清甜,喝下去觉得肺腑都清透了。
“你也喝。”猛男接过来,就着宝贝儿喝过的壶嘴儿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喝完舔舔嘴,觉得不过瘾,干脆把范周抓过来,对着实物来了个过瘾的。
许是周围的环境太放松,范周也放开了,不甘示弱地也秀出了自己的功夫,他又不是童子鸡小白兔,谁厉害还说不定呢!
鸡蛋碰石头的结果就是范周被肺活量大的不是人的家伙给彻底放倒,下坡的时候几乎就是被半扶半抗下去的。被等了半天的驴子咴咴地一顿嘲笑。
等等,为啥他会觉得被一头驴子嘲笑了啊!
范周迁怒地决定扣下驴子的水,不饮它了。
那驴子大眼睛一转,咴咴地叫了两声,倒是好脾气的样子。
等猛男喝范周上了车就不时那么回事了。跑起来时快时慢不说,看到路上有坑有包绝对让车从那上面过一过,时不常的还要来个小漂移,把车上的范周颠的东摇西晃苦不堪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猛男干脆地一把抱到了大腿上,被人占足了便宜。
小毛驴咴咴地发坏水,猛男呵呵地占便宜,范周算是看出这俩是一伙的了,奈何肉在砧板上,他只能用力地勒住身后猛男的腰来泄愤。
好在这人面兽心和兽面兽心的两个家伙还算有分寸,玩了一会儿也就正正经经地走路了。范周这才开始又有了心情东张西望地看景。
说起来这里和那些名山大川相比其实平凡无奇,只是一群不算高的山环绕着一座不算大的湖。但范周总觉得这里像是特别有灵气似的。听说了不少次山上有动物,却没听说有人要进山打猎什么,园子里有自己的养殖园,偶尔肉食不够还会去和外面镇子上的老乡买。人和山里的动物各安其事,生活的异常平静。
“这个季节山里的野菜果子什么的应该不少,我好像都没见过有人进山去采?”
“老板的功劳,他不太喜欢生人进山。当年老板包下这里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是荒山,那片湖也和污水排放池差不多。后来老板下大气力治理的时候顺手把周边的地也弄了弄,现在那些镇上和周围村子里的地,出产的庄稼和果菜比别的地方品质好上几倍,这里交通也还通畅,不愁销路也卖得上价,周围人的日子过的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所以对老板都还挺感恩戴德的。”
范周一直就觉得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老板十分神秘,现在就觉得这个老板肯定不是什么一般人。
他和人打交道多了,亲自下去跑生意找原料找渠道的时候也不少,和老百姓打交道有时候不见得比和奸商政、客打交道来的轻松。
虽然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那就是把日子越过越好,赚的钱越多越好,但老百姓更单纯一点。
对很多人来说眼前的利益能抓在手里的,比什么放长线钓大鱼,日后有厚报之类的要实际的多。所以即使老板让他们的收益变好了,范周也不相信所有的人会因此放弃唾手可得的无本买卖。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这山上的水土更好,出产的东西也肯定更有品质,即使包了山,为了治理荒山和湖水也花了大价钱,可能还移栽了很多价值很高的植被,但山上野生野长的东西还是很难界定的,这里四周又没有围障,就算没有人想要靠山上的东西赚钱,可风景那么好,怎么会连个去玩儿的人都没有呢?
范周越想就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还真是有些想要见见这位老板到底是什么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