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过几日是魏王生辰,可他却提前向陛下讨了旨意,上宝华寺斋戒十日,这往日最是招人的生辰宴却不打算办了。”
卢智眉心微跳,手指在圆桌上轻扣两下,又问道:“魏王府上近日可是闭门谢客?”
“那到没有,晚宴也曾办了两次。前天晚上属下还亲见了魏王。”
将手中茶水饮进一半,卢智低声对三人交待了一阵,起身待要离开时,有个人略带些犹豫地张口道:
“对了,还有一事有些奇怪。”
卢智“哦”了一声,那人继续道:“中书令房大人,正在派人调查您,按说那日宴后也有不少人查探您的消息,只房府和长孙府没什么动静,为何近日——”
卢智伸手一摆,轻笑道:“让他查好了,照着往常那样放些消息出来即可。”
语毕就转身走出略显阴暗的屋子,屋里三人躬身带他出去后,才又在圆桌边上坐下,低声商讨起事情来。
卢智照着原路穿廊走径出了这间宅子,拐到大路上在一间车马行租了辆马车,吩咐车夫到延康坊去。
独自坐在车厢里的卢智,靠在车壁上闭眼思索,清俊的面容上时而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又或眉间轻轻皱起。
到了延康坊魏王府外,卢智向门房递了名帖,片刻之后就有王府一名副管家亲自出来应话。
“卢公子,真是不巧,殿下正在厅中接待一位客人,现下不甚方便,殿下说您若有急事,傍晚再来也可。”
卢智对他抬手虚礼一下,和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我就改日再来拜访。”
“好,您慢走。”
卢智回到马车上时,脸上方才露出半是犹疑半是担忧的表情。
* * *
遗玉得了那几颗种子,回家后拿帕子擦净泥土,找了盒子小心装着,因卢氏是知道姚晃摆弄那些药草的,她也没敢在刚刚事发后卢氏怒意未消之时,就往菜圃边上添新物种,生怕卢氏一气之下给她铲了。
说来也可笑。她因记忆力好,虽只是二十日左右的功夫,却没少跟着姚晃学些药物上的本事,但现下却可怜巴巴地只得了这三两样有用的药种,端的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半下午的时候,卢氏同遗玉坐在院子里绣花,正商量着明日订的绣架到后,制个大件的东西出来,卢智就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见着两人后笑道:
“娘,我请了工匠师傅来,现下准备带人到南边看看地势,您和小玉到镇上的迎然客栈去要三间上房,先交上三日房钱。”
卢氏惊讶道:“这就把人请来了,怎么一下请了三个?”
卢智答道:“不多,一个是擅做庭院的,一个擅修些机道,如那汤泉的引水,一个擅做房屋的,等下顺道把小满也喊回来,晚上在咱们家吃顿便饭,你们想怎么修那宅子,同工匠们商量即可。”
遗玉听见他请了能修那汤泉引水装置的工匠,笑着应道:“那大哥快些去吧,我这就同娘一起上客栈去订房间。”
说完就跑进屋子里翻了只钱袋出来挽着仍在同卢智唠叨的卢氏胳膊,扯着她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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