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摇头道:“欺负阿七多没意思?至少也要和喻师叔过招,但喻师叔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他十分不易,我想来想去,想到师公定是坐镇谷中,我们去找他,一定能过上招的。”
银锁完便觉得自己作死,和金铃这一路同行还可是形式所迫,回程上为何又开口邀约?
她忽尔又觉得理直气壮,心道大师姐从未去过关陇河西,我总不能把她丢在半路上,定需一路将她送到乌山才是。
想清楚之后,又怕金铃拒绝,因而一脸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金铃胸中升起一股温柔的情愫,暖暖的十分受用,心道这小胡儿终于不再躲着我,还邀我一道同行……便道:“好啊,若是能从塞外安全回来,我们就去。”
银锁道:“我们俩就像现在这样,一个时辰到了,就出去换口气……就安全啦!”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抓住金铃的手道:“大师姐,那个元大师若能看到刀气,定然也能看到悲风,他不定已经知道你临阵倒戈了……”
金铃脸上颜色变了一变,道:“我临阵倒戈,义兄去头疼便是,只是你我二人都背着一把,不免一切行动都被元大师知道了。”
银锁笑道:“这还不容易?两把都由我来背,你只管去杀元大师。”
金铃道:“是你擅长暗杀,怎地不是我来背?”
银锁道:“大师姐武功胜过我,适合杀人。我身法胜过大师姐,就拉着他们跑,不正是各司其职,各显所长吗?”
金铃翻烤手中肉串,又撒了一遍盐,塞了一串在银锁手上,道:“你鬼点子多,就听你的。小心烫嘴。”
银锁咬了一口,赞道:“好吃,与康叔叔比也不遑多让!”
金铃微微笑道:“你吃,我再烤。”
银锁没功夫与她客气,吃了一块还想吃,一口气吃到底,见金铃含笑望着她,便把竹签递到她嘴边,道:“你莫笑我,非是我贪吃,是你自己做得好吃,不信你尝尝。”
金铃咬着兔肉,嚼了两下,点头道:“好吃。你去将剩下的干粮拿来,需吃些米面才会饱。”
银锁听罢又从背囊中摸出了两个酵饼递给金铃,金铃把饼架在火堆边上,待到肉烤熟之后,饼也变成热的。她一刀横切开饼身,把肉夹进去递给银锁,又依样给自己也弄了一个。
她盯着银锁咬下第一口,问道:“如何?”
银锁眯着眼睛,像是只被人挠着脖子的小猫儿。这表情金铃见得多了,每回吃到松子糖,银锁也是一般的一脸享受。她笑道:“小馋猫。”
银锁舔着脸道:“大师姐真厉害,两样平平无奇的吃食,都能让你做出这般味道。这可不能怪我馋。”
“哎呀……”
银锁听她呼喊,以为她燎到了手,赶紧握住她的手,翻看一遍,道:“带着皮手套没甚感觉,很容易烧到,你要小心,万一烧起来可就危险了。”
金铃安抚地拍拍她,道:“不是,我想起给你带了糖。”
银锁瞪大了眼睛,似是难以置信,甚至还有点哭笑不得,“你带了糖?这么紧急的军情你还有闲情逸致带糖?”
金铃慢吞吞从背囊中摸出一个小包,道:“我是想啊,若是义兄能找到你,而你又不出来,我就用这个把你引出来……”
她把这小包递给银锁,银锁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油纸包。
金铃道:“走了许久,糖大概都化了,也不及刚出锅时好吃,出门在外你将就些。”
银锁打开油纸包,看着那几块化得奇形怪状的糖,简直不知该哭该笑。金铃就是这样,平常一言不发像块木头……不对,简直像石头,却时不时做些又痴又傻的事情。
“大师姐,你简直……”
金铃作势要抢,“怎么?不吃我帮你吃,虽然我不爱吃。”
银锁赶紧吃了一块,把剩下的连同纸包都捏在手里,道:“没有不吃,不劳大师姐费心!”
作者有话要:(?﹃?)好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