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道:“我见你的马不是偷的就是抢的,怎么还会去买吗?”
银锁道:“一路偷过去当然好了,只是不免被人查到踪迹,大师姐,你有什么好主意?”
金铃道:“守不如攻,我却觉得当务之急,是要回头去杀了元大师。他一日不除,你就得当一日夜猫子。这样日夜兼程赶路,困也困死了。”
银锁笑道:“哦?大师姐是我们不必跑得这么快?”
金铃点头道:“不错。”
银锁的笑容忽然变得十分温柔,道:“换我来骑,大师姐在后面睡吧。一切别的事情,等你睡饱了再。”
金铃正要点头,银锁却把手伸向她怀中。她一惊,就要往后退,不料银锁只是解开背囊,从里面摸出一块无酵饼来,道:“先吃点东西再睡。”
金铃迟疑道:“那你……”
银锁冲她微微一笑,自己也拿了一块,道:“我与你同吃,不用担心,我带了很多,只是寡淡无味,到下一个城镇,我带你吃点好吃的。”
金铃因而点头,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饼。只是她向来食量惊人,食速也惊人,虽然吃相优雅,但不一会儿就消失殆尽,银锁解下腰间的水袋递给她,她灌了一通水,道:“吃饱了。”
银锁莞尔一笑,道:“想起王府的饭菜,我真不忍心饿着你。”
金铃摸着她的头,“出门在外,哪有许多讲究?上路吧。”
银锁率先跳上马背,挺直了脊背坐在马上,眉眼飞扬,看着英姿勃发,金铃眯着眼睛仰视她,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银锁伸出手来要拉她上马,却见她并不响应,瞪大眼睛问道:“大师姐,怎么啦?快上来。”
金铃握住她的手,被她甩到后面。正想坐直,银锁却伸手按住她的后腰,道:“抱紧了。”
金铃迟疑了一下,把她背后的长刀调到面前,用细细的铁链将二人扣在一处,双手环在她腰间,幽幽地叹了口气。
银锁催促马儿前进,顺口问道:“大师姐,什么事叹气?”
金铃低声道:“龙若,我已许久没这么搂着你了。”
银锁听得“龙若”这么个称呼,四肢百骸都像是有一条荆棘扭了一扭,不上是刺痛还是绞痛。她扯开嘴角笑了一笑,道:“大师姐,我道我已与你明白了,世上从未有龙若此人,我从头到尾都是银锁。”
金铃了悟此话只能将两人弄得尴尬无比,正要几句场面话缓和一下。银锁甜甜的声音却凑到她耳边来,轻声道:“大师姐,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有什么话睡起来再。”
银锁的话一向很能安抚她,就算是走火入魔之时,银锁也是救驾功臣,金铃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甜甜的香气,顿感一阵倦意袭来,不久便堕入黑暗的深渊。
耳畔听着她平稳缓和的呼吸声,银锁亦是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大师姐啊大师姐,你为何要来?我现下一点也舍不得赶你走了,你我二人,怎生是好?”
金铃毫无知觉,呼出的热气带着体温,将她耳畔的兜帽弄得又潮又热,呼吸声被兜帽放大了数倍,路途平顺无聊,她不禁走神,想起当初二人同睡一张床时的情景。
俄而她又自暴自弃地想:再这么下去,哪里撑得过一个时辰呢?
一个时辰长不长,短不短,银锁的焚心诀彻底不灵,时间越久,越觉得难熬。她眼观鼻,鼻观心,数着自己一呼一吸一共几何,满心却都是金铃起伏的曲线。金铃的手臂环在她腰上,随着马匹的颠簸微微摩擦着,舒服得她简直要求金铃动作再粗暴一些。
金铃虽然在她身后睡得毫不知情,但在她的心底,金铃早已被她脱光了衣服,同她一道继续方才的春梦。
她四肢百骸之中麻痒痒地难受,好似用尽了最后一丝定力,弄醒金铃,大声道:“大师姐!烦请你下马往前走一段,我等会儿去追赶你。”
金铃睡眼惺忪,从她颈窝里抬起头来,疑惑地嗯了一声。
银锁只觉得自己最后一丝定力都要被抢走了,咬牙道:“大师姐,我求你了……”
“哦……”金铃解开铁链末端繁复的结,撑住马鞍跳下马,徒步往前跑,银锁勒住缰绳,直到确乎感受不到金铃在附近了,才催马前进。
她赶到金铃边上,道:“对不住大师姐,吵你睡觉了。”
金铃摇摇头,“不妨事,你没事便成。”
银锁骑在马上,又拉她一把,把她拉到后面,道:“大师姐,你看这样如何?我们现下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晚上去杀元大师。”
金铃摇头道:“太近,再赶一天路吧,你还撑得住吗?”
银锁道:“我撑得住,倒是你……我在山里睡过,不若你没合过眼。”
金铃笑道:“我习惯了的。”
作者有话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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