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黄千等人商量着要去码头上看看新鲜,陈越对“渡种”没有兴趣,就独自留下来品着茶水。这家茶肆不算很大,室内布置得倒不能算很简陋,因为腊月天冷的缘故,周围的窗户大都关着,光线从窗纸上透进来显得有些昏暗,在地面上铺出一个个灰色的格子,给人一种静谧祥和的感觉。
可惜陈越等人之前进来除了说到高兴处偶尔声音略大一点,平时讲话还知道压着声音,那边几个倭人却没有这种觉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一般,说话都有扯着嗓子的感觉。
看他们衣饰还算颇为得体,有几人身上的衣料还是丝绸,地位当是不会太低,说不定还是日本哪家的贵族,不过在陈越的印象里,这时候的日本应该还是平安时代,有时几十上百人就能割据一方占下一座金山,应该说还是相当混乱的。
陈越无聊地打量着那批倭人,却见那边把茶肆的掌柜喊了过去,由那名领他们进来的汉人翻译传达着什么,其中有名倭人还会一点中文,拿着怪异的语调不时插几句嘴,只见那个掌柜连连摇头,没过多久秦婵也被喊了过去,那名汉人说话声音很小,陈越前世也没有修过日语,除了艺术片中常用词汇诸如“雅蠛蝶”、“一库”之类就听不懂了,不知道那边在说什么,看了一阵转回头喝着杯中的茶水,先前刚刚添过一壶,也品不出具体是什么茶名,热气带着茶香散出来倒是沁人心脾。
一杯茶还没喝入肚,手臂猛的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没被呛到。转头一看,竟然是韩七娘,刚刚缓过来一点的陈越差点又被自己口水再呛一次,不是都说古时候大家闺秀平时都深居后院的吗,她怎么泡出来了,还能找到自己?
“罢了,这小妖精本也不能拿常理度之。”陈越心里想着,正想开口问她有什么事情。
“啪”,韩七娘把一瓶木瓶装的花露拍在桌面上,明亮清澈的美眸瞪着陈越,“上次你说送我的那瓶是天下只此一份,为何三哥说这瓶和我的一样?”
陈越敢对天发誓,送给她的花露水绝对还没有拿出来卖,那是加了薄荷的,这大冷天的谁敢买?
看到这瓶花露,陈越就知道是韩浩这厮把自己卖了,估摸着在路上碰到韩七娘怕被知道想要去给人“渡种”的事情,故意拿了刚才得来的花露编排个理由好脱身。这韩七娘也是,就不知道拆开来闻一闻么,加没加薄荷的花露味道可是差别不小啊,或者她是故意找个由头来见自己?
“七娘,是不是一样你打开来一试便知,”陈越心想有仇不报非好汉,干脆再把韩浩卖回去:“你那三哥是要去做那烟花柳巷之事,我心性高洁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他便拿此事;来编排我,不信你回去拷问拷问。”
韩七娘狐疑地看了眼陈越,见他气定神闲还有心情端起杯子来喝茶,也不能肯定他说的是不是假话,在他对面坐下来道:“本姑娘渴了,也要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