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踢门砸门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秦婵纤弱的身子不知是因为冻的还是害怕,微微有些发抖,透过门缝传进来的光线斑驳地印在她的脸上,显出一点泪痕。她却还是斥责秦六郎道:“胡说什么,这事若是吃了官司,你便是一辈子都还不清债了,爹娘吃的亏你还没教训吗?”
“那恶人丧尽天良,就连他那婢女都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你若过去定会受那腌臜折磨……”
“等换回了画押的欠条,再想其他办法吧……”说完秦婵看了陈越一眼,大概是发觉有外人在场说这些话不合适,擦了擦眼角,抱歉地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娇媚还带着泪痕的俏脸倒是颇惹人怜惜。
陈越愕然半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仔细回想了一会,没有干过这等事的记忆啊,莫名其妙的就丧尽天良了,实在让人郁闷,还是弄清楚的好。
“两位,是不是弄错了,听闻那陈越乃是仗义疏财的好人,前几日还当众救下一对被人欺负的男女,当是不会做出这等事的吧?”陈越开口为自己分辨道。
秦婵疑惑道:“小官人怕是弄错了了人吧,这位陈公子可就是前日开始着人寻到六郎的,这两日六郎被外面那些人堵了数次,连六郎找到的活计都丢了,会不会不是同一个人?”
“呸!那厮惺惺作态罢了,何来的仗义疏财,设赌诱我入套也就罢了,还想强抢家姐,我恨不得敲碎那鸟货的脑袋。你与陈越是何关系,看看外面那些泼才,还要为他分辨?”秦六郎身在还是抵在们前,怒声道。
“前日开始……”陈越微微沉吟片刻,心中大概有数,不过也不敢现在就说出自己身份,不然没准真会被秦六郎当场敲碎脑袋,“陈越……我自是不认识的,只是听闻罢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你们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砸进去!”
门外又有一个声音犹豫道:“虽说是他们欠债在前,但强闯民宅,怕官衙那边不好交代啊……”
那个女声又道:“怕什么,一切自有尚文公子担着,你们还想不想要赏钱了?一帮无用的怂货。”
秦六郎瞥了一眼陈越,见他一脸愕然,恨声道:“你可听到了,这便是那厮的婢女……”话刚说到这里,门板被剧烈地撞了一下,震得他一个踉跄往前摔去,幸好被陈越接住。
“当真是作死啊,”陈越听出外面的女声是家中郑氏的婢女融香,喃喃自语一声,又转头对秦婵道:“你二人先去后院躲着,这里交给我来吧。”
秦婵摇了摇头,妖娆妩媚的眼波中却透出坚定:“不可,今日已经是拖累了小官人,若是他们冲进来,我自与他们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