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辞别了胡大娘,刚回到家中,就见陈奇跑过来二话不说拖着他往里走。
“七哥儿有何事?”
“祖父的客人来了,没人招待,五哥你先去照看一下。”陈奇边走边道。
“祖父和我爹去哪了?”陈越翻了个白眼,祖父的客人来了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去招待了。
“一时寻不到他们,听说那两位客人是准备来赴晚宴的,不知怎的才过午时便来了。”
陈越站定身子瞪了他一眼:“那你干嘛不去,拉着我干什么?”
陈奇回过身,苦笑道:“这不是有些怯场吗,往日被长辈拉去陪客,少不得要被考校功课,哪次不被训一顿的?”
“我说你这厮这么急着拉我过去,却原来是你自己怕被考校反倒来赖到我身上,不去。”陈越回身就走,他才不愿意无端去遭这份罪。
“哎呀,五哥儿,”陈奇快走几步跟上陈越,“这可不是赖在你头上啊,家中无长辈,本来就该是排行最大的去陪客的。”
“不是还有二哥儿吗?”陈越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他还要去看看今天酒坊的情况。
“唉,要是叫的出二哥还用得着来坑你……啊不,还用得着来找你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日他都锁在房中就没见他出来透过气。再说了,家中也以你的学问最高啊……”陈奇脑袋上汗都快急出来了,前面他已经拖了些时间,若是在拖下去,到时惹得客人不快,他可吃罪不起。
两人已经走到作酒坊的偏院门口,陈越还是摇头,“谁说我的学问好,从前在家中我被罚的可不比你少,这事你反正已经露了面,干脆就拿自己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去倒两杯茶不久完了?”
陈奇跟着陈越走进偏院里,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五哥你就救我这一回,咦,这个院子是你弄的?怎么有一股怪味。”
陈越也不打算瞒他,指着几个坛子道:“自己弄些酒喝,别去外面多说。”
陈奇大概是从前碰到这类事被训的惨了,心里一直留着很深的阴影,让他去接待一下祖父的客人仿佛比抄十本书还难受,见陈越提到酿酒,眼睛立刻一亮:“自己哪里能酿的出什么好酒,我那有几坛蜀中来的佳酿,纯洌无比不见一点杂质的,外头一坛可要五百钱,五哥你救我这一回,我全去搬来送你。”
陈越看了他一眼,实在不明白陪个客人怎么就能让他怕成这样,前世他从小就要学习适应各种交际的场合,不论是高官豪富还是耆老长辈应对起来都没什么压力,看来也要找时间提点提点这个堂弟了。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嗯,你去找人把酒搬过来,我随你过去。”
陈奇一听大喜,他不知道罗良和龚富已经将契约挂在陈越的名下,还将两人当做陈家吓人使唤,当下便吩咐了两人去他房中搬东西,两人见陈越点头,也就听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