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夫人立刻笑道,“孕妇和近期想要怀孕的妇人确实不能吃螃蟹,你还是吃别的吧。”蟹爪破胎呢,更是孕妇的忌讳。
展大夫人闻言笑道:“文卿,当今朝中大臣只有墨侯爷子嗣单薄,你如果又怀孕,真是可喜可贺。”她的婆婆兵部尚书夫人说自己年纪大了,就不参加年青人的聚会了。
肖文卿环顾四周,呐呐道:“如果真有孩子了,我担心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虽然别人家在守孝期间是不是严格遵守不同房规矩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守孝期间蹦出孩子是很严重的问题。
展大夫人知道她的顾虑,立刻劝解道:“文卿,你别瞎想了。养子不是直系子孙,守孝百日即可脱孝。八月中秋皇后娘娘召你进宫赴宴便是依此为据。”皇后娘娘都要求肖文卿脱孝,别人谁敢有意见?
展大夫人这一说,其他夫人纷纷附和,劝肖文卿别想得太多。三十年前的事情她们大多不知道,相信朝廷的说法,墨宇轩是已故凌丞相的养子。而在大庆朝,养子为养父母守孝没有明确说法,在养父母有亲生儿子的情况下大多守孝百日,只偶尔有人会守孝三年(基本是没正经事情做的人才耗得起那漫长的三年时间)。
见大家都慰藉自己,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不屑鄙夷,肖文卿虽然知道她们部分是因为宇轩的权势,但心中很是松了一口气。她在赏菊的同时特地加上品蟹,就是为了测试一下别人对她怀孕的反应,现在的结果让她满意,过阵子她可以宣布怀孕,正大光明地养胎生产了。
脸上带着温柔和善的微笑,肖文卿继续招待客人们。宴席后休息一会儿,众人去墨府最大的花园游览,欣赏开得正艳的菊花。午睡醒来的小侯爷带着他的小狗将军在他们最喜欢的草坪上撒欢打滚,引来众多客人的围观和赞誉。
宾主尽欢,下午时分,客人们才陆续离去。
晚上回来,墨宇轩询问今日宴会情况,肖文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墨宇轩颔首道,即使有人觉得他们夫妻孝心不够,但他深受皇宠,谁也不敢多非议;在养父母有亲生儿子继承香火的时候养子是否一定要给养父守孝三年,大庆没有明文规定,民间各地风俗不同,都察院的御史有心找茬也无法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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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皇上颁布圣旨,墨宇轩卸去龙鳞卫龙鳞卫指挥使司指挥同知一职,调入凤凰军任左军副都统,封龙虎将军,为正二品武官。墨宇轩正式进入军队,执掌京畿十万士兵。
墨宇轩升迁,百官纷纷为他庆贺,肖文卿为他筹办了庆贺宴后开始给他收拾行李。
凤凰军分布在京城外围的,部分驻扎在凤凰山脚下,部分驻扎在京城周边的几个城镇中。墨宇轩接收的凤凰左军,军营驻扎地在京城北边八十里外的落雁县城,他作为左军之将领,不能天天离开军营回家。八十里来回就是一百六十里,他真要是日夜赶路,不出半月身子就累垮了。
“看来皇上拖着不给我为调任,为的就是让我在家播种。”墨宇轩面对眼神有些忧伤的肖文卿打趣道,“这下可好,你可以安心养胎了。”文卿怀潇潇的时候,除了前三月后三月他们都正常过夫妻生活,而那文卿不能的日子里,他缠着她用其他办法替他纾解。
肖文卿走到他身边坐下,不舍地道:“军营可不比府中,你要保重身子。”她温柔的双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水光。
“我身子一向好,已经二十年没有生病受伤了。”墨宇轩笑安慰为自己担忧的妻子,“倒是你已经害喜了,让我在军营中也为你牵挂。”
肖文卿心中一甜,右手轻轻覆住小腹,不知不觉,里面的小生命快有三个月了。这个孩子很体贴母亲,不像潇潇那样闹腾,她虽然在害喜期间,害羞症状却不重,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孕吐。
“文卿,那个云三娘怎么说?如果她不愿意来,你就重新找个嬷嬷。”墨宇轩看到她抚摸小腹,便想起来她身边伺候的人。有经验的水晶玛瑙现在大腹便便,大概再一个月就要生了;干娘忙着在家带孙子孙女,不可能长期过来照看文卿;春丽没有生育过;海棠百合伺候孕妇经验不足,其他小丫鬟更是一窍不通。
“三娘过完年后过来。”肖文卿道,“反正我有经验了,嬷嬷也不是非要不可。”她怀孕期间多次咨询大夫,还为孕妇胎儿的问题询问专门来给她摸胎位的宫中女太医。说到养胎经验,她不比生过很多孩子的妇人少。
“还是小心为上。”墨宇轩认真叮嘱道。这一回,文卿心里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能陪他了。
“你要离开府中很久才能回来一趟,潇潇知道肯定很伤心。”肖文卿转换话题道。宇轩在家丁忧时,除了读书练武就是和潇潇在一起。可以说潇潇跟父亲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她这个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多。潇潇黏他,要是知道很久都看不到他,肯定要想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