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肖文卿带到阴暗的树林深处,凌宇轩一把将她紧紧搂抱在怀中,呢哝道:“我们已经四天没有见面了。”他回京城的行李前天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了,就等这今日见她一面,明早出发。
“宇轩……”肖文卿温柔地偎依在凌宇轩的怀中,低声道,“我昨晚又梦到你了。”她经常梦到他……
“你要天天梦到我。”凌宇轩很霸道地说道,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心中瞬间充满了激动和幸福。
“嗯。”肖文卿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让鼻端充斥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做梦这事岂是人能控制的?不过她会努力梦到他,在美好的梦中感受他的温柔和爱护。
情意绵绵的未婚夫妻,旁人都识趣地避开,身边只有被凉爽山风吹得摇曳的树枝藤萝,拥抱在一起的他们情动心动,凌宇轩心猿意马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伸手捧住肖文卿的脸庞,低头含住她那樱花般粉嫩的菱唇,热切地研磨、舔舐、吮-吸……
“嗯……”第二次被他如此热吻的肖文卿菱唇轻启,闭上双眸,温顺地迎合他强压了很久很久的渴望。
山风吹来树枝摇曳,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将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完全隐藏了起来。
一会儿,凌宇轩陡然放开肖文卿,将她狠狠压在怀中。肖文卿被他的热情和急切吻得差点窒息。她眼神迷茫,瘫软的身子要不是因为他双手紧紧抱着,几乎要瘫下去了。
气息急促而沉重的凌宇轩懊恼道:“我真应该向你干娘求亲,把你娶回家之后再带你到西陵寻亲。”如果那样,他何必要承受相思苦,何必要压制身体的本能?可是,为了让她有更好的身份嫁入他家,将来不被其他官夫人轻看,他必须忍耐。
肖文卿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肩膀上,耳朵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急速的心跳声,同时也感受到他透过衣服散发的热力。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肖文卿柔声说道,沉浸在他的热情和温柔中。
“嗯……”凌宇轩用劲搂着她的后背纤腰,努力将自己的身体热潮压制下去。
良久,凌宇轩放开肖文卿,牵着她的手沿着这条有些隐蔽的小道往回走。山中蛇虫较多,他一个人是无所谓,带着文卿自然还是走现成的石头台阶好。
拾阶而上,他们肩并肩欣赏栖云山周围的景致。正如肖文聪说道,这路越往上越难走。凌宇轩不放心肖文卿,便道:“我们别再往上了,回去吧。岳母也许等得心焦了。”
“嗯嗯,我们慢慢走回去,也许能赶上青阳观的素斋。”肖文卿道。母亲在来时的路上说过,会请青阳观的道人做一桌素斋给他们用。
凌宇轩点点头。他听知客道人说过,青阳观的素斋采用的是栖云山中的食材,味道特别鲜美,只要香客提前打招呼,并多留些香火钱就可以吃到。他预定了一桌。
两人刚要转身,便看到一名背着暗褐色藤背篓、手中抓着一把小药锄的白发老道士沿着蜿蜒的石阶迎面走来。
“老道长,山上的路很不好走,你怎么还去采药呢?”肖文卿惊讶地问道。青阳观的道士们也真是,这位道长偌大年纪了他们还让他上山采药。
凌宇轩仔细打量这个白发老道士。此老年纪虽大,但面容红润光滑,双眼精光熠熠,腰板笔挺,腿脚利索不亚于年轻人。
见到一对年轻男女,越走越近的白发老道长露出惊讶之色,然后便停在这对年轻人之前。
他对凌宇轩道:“你天庭饱满,印堂润泽,必然少年得志,将来官封王侯;你双眉有斩子纹路,克子克女,无儿女送终;你额前隆起稍稍偏左,乃克母之命;你两颧丰隆,骨肉匀称,双唇饱满,对君对家都忠心忠诚。”
凌宇轩:……
白发老道长仔细端详肖文卿的面相,惊诧道:“老道生平相面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姑娘这般奇特的。初看,你面相清秀单薄,父母兄弟儿女情缘都极浅,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口薄棺一处浅坑是你的最后归属。”
父母兄弟儿女情缘极浅,一口薄棺一处浅坑,这不就是她去年四月某一晚突然做的噩梦里的下场吗?
肖文卿被老道长相面相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颤,后背心一片冰凉。
白发老道长盯着肖文卿的脸继续道:“可是细看,我却又得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你面容偏瘦,但双颊不肥不瘦恰到好处,额头平满宽广,鼻梁正直,鼻翼匀称,人中清晰,下巴椭圆,耳垂圆润柔软,是一品贵妇之相,儿孙多且聪慧。只是……”
他对着肖文卿的脸看了又看,“你今年有死劫,过得去,儿孙满堂,一生享尽荣华富贵;过不去,秋风秋雨哭香魂。”
秋风秋雨哭香魂……梦中的那个她在秋风秋雨中孤寂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