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挤了。”肖文卿遗憾道,这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人,看起来里面的表演很精彩,可是她是年轻女子,不适合到人堆里挤来挤去。
“我带你进去。”凌宇轩愉快地笑道,展开自己的黑色斗篷将肖文卿整个裹进怀中,然后往人群中挤,嘴里还说道,“各位兄台让一让,让我娘子进去看稀奇。”肖文卿头上戴着斗篷帽子,谁知道她梳着少女发型?他不许那两个丫鬟跟着,多少有这方面的心思呢。
肖文卿唯恐自己触碰到别的男人,只好努力贴紧凌宇轩的身子。别人听到凌宇轩如此招呼别人,侧脸看到他把身形纤细的小娘子搂在怀中,纷纷笑着往两边让,让年轻小夫妻挤到里面去。
挤到最里面,凌宇轩这才放开肖文卿,道,“我们不就挤进来了?”他那带着磁性的低沉嗓音里透着得意和笑意。一举多得,他既讨好了心上人,又和心上人耳鬓厮磨了一下。
“坏家伙,这是你真实性格?”肖文卿低声娇嗔道。他是故意带她挤进来的吧?她貌似看到这个人圈外左边就是一座茶楼,他要真心带她看杂耍,应该带她上茶楼。茶楼的长廊下虽然已经站着三四个人了,但完全还可以再站十来个人。
“文卿,你难得上街一趟,要多玩玩。看,精彩的来了。”凌宇轩笑着提醒肖文卿道。
凌宇轩擅长易容并模仿别人的性格,当这类的任务做久了,那模仿的性格多少会影响他的性格。他的一个忠心属下曾问他,大人假冒别人久了,会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性格弄没了?
凌宇轩自己也不确定,因为面对不同的人,他表现出来的性格都稍微有些不同。面对皇上,他冷静忠诚;面对下属,他沉着严厉;面对父亲,他孺慕信任,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就习惯地请老谋深算的父亲指点迷津;面对母亲,他心冷情淡,那感情和卑微庶子对尊贵嫡母差不多,以后他成为一家之主后会照顾母亲安度晚年,不过再多的就要抱歉了;面对肖文卿,他便多出了他七八岁时就是失去的“活泼调皮”。也许,这些都是他的真性子,只是面对不同的人展现罢了。
肖文卿就看到有妙龄少女站在一块一人多高的长方形木板前,两个同伴将她的双手双脚扣在木板上。三丈开外,一名三十七八岁的青衣劲装男子手中抓着几把刀柄系红绸带的雪亮小飞刀在把玩,他腰间腿上也都绑着系红绸带的飞小刀。
要扔飞刀吗?太危险了。
肖文卿胆颤心惊,低声问凌宇轩,“会不会出事?”这些江湖艺人简直是用生命在赚取糊口的钱。
“练熟了,基本不会出人命。”凌宇轩低声回答道。卖艺人表演的就是惊险刺激,否则赚不到钱。
“五湖四海皆兄弟……我们洪家班初来宝地……父老乡亲们,有钱的请捧个钱场,没钱的请捧个人场,下面是飞刀表演……”一个拿着铜锣和棒槌白发老者大声说道,举起铜锣敲打起来。
“铛铛铛”的锣声中,两个孩童还是翻跟头,两名年轻姑娘一个从左到右边一个从右到左,拿着圆形木盘向群众讨要赏钱。很多人为了催着飞刀表演,纷纷掏出铜板放在木盘里。
肖文卿捏捏自己腰间挂着的荷包,因为知道今日会出门,她在荷包里放了三十几枚铜钱和两块很小的碎银子。第一次看街头艺人表演的她不知道需要给多少铜板,她觉得艺人们生活艰苦,打算稍微多给一些,但又不会显得突出。
“我给就行。”凌宇轩道,从肖文卿做给他的荷包里去掏出十二三枚铜钱放在过来求打赏的姑娘木盘中。
“谢谢大爷赏钱。”接道赏钱的年轻姑娘高兴地说道,别人大多给个两三枚铜板,这位看着就阔绰的大爷一下就赏了十几枚。
肖文卿还是从荷包里取了十枚铜板放到那姑娘的木盘中,卖艺人风餐露宿地,用命挣钱不容易。
收了一次赏钱后,飞刀表演开始了。众人就见那扔飞刀的三十七八岁男子朝着扣在长方形木板上的妙龄少女扔飞刀,飞刀“啪”地一下就扎在少女的手腕边。
“哇——”围观的众人惊讶地叫了起来,太危险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扎在那妙龄少女的手腕了。
“啪”,又一把飞刀甩出去,精准地扎在那被扣少女的另一只手腕边缘。众人顿时又发出刺激的叫声。
肖文卿紧紧抓住凌宇轩的手,低声问道:“不会失手吧?”这太危险了。
“人家已经训练了几年十几年了,正常情况下不会失手。”凌宇轩低声安慰道,很享受手被她紧紧抓住的感觉。
当最后一把飞刀“啪”地扎进妙龄少女的头顶上方两寸不到地方,肖文卿紧张得手指紧紧掐进了凌宇轩的手,这一把飞刀万一失手,那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