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安也不知道和张义达成了什么协议,到了晚上,便有了消息:九月看到的那个人影是这边算过去第四家的大儿子,他妹妹的踺子跳上了墙头,他上墙是为了给妹妹取回踺子。
九月松了口气,她是被那天跟踪的闲汉给跟怕了。
至于张师婆,这几天正东走西窜的忙碌着,也不知道忙些啥,反正鲜少在家,连同那几个闲汉,也没有在祈福香烛铺附近晃荡了。
既然没有针对铺子的下一步动作出现,九月倒也不想折腾什么,不过,该盯的还是要盯,这会儿张义很爽快的接下了,他本来就有搜集各种消息的任务在身,如今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没有了张师婆的骚扰,日子似乎回归了宁静,铺子里的生意已然打开局面,一天比一天稳定,九月便每天忙着印经文、制香、制烛赶订单,一时也没有功夫关注其他。
要不是二掌柜的来找她回报买房子的事,她只怕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东家,所有房子的房东都寻到了,他们倒是都想卖房子,价钱也谈好了,亭长那儿也疏通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去办手续?”二掌柜的花了五天的功夫准备好了一切事宜,这会儿来回报自然是与人谈好了细节,需要付银子签契了。
“这么快?”九月对他的办事效率还是很满意的,听罢便立即说道,“我这就去取银票给您。”
“算上我们两间,往那边数直到棺材铺边上,都谈妥了,一共八百两银子。”二掌柜报上账目,“亭长那儿,我已经支了铺子里一百两银子,明日去签契,再带些铺子里的小礼物就好了,我瞧着亭长家夫人挺喜欢我们铺子里的香熏烛的。”
“那便每种挑一个装一盒吧。”这个好说,反正是自家制的,九月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二掌柜又说道,“亭长说,没有凭证倒是没关系,不过需要私印,东家这儿可有游春的私印?”
“这个……”九月为难了,她这儿除了游春留下的那些银票,就是他为她买的东西了,哪来的什么私印啊?
“那我去寻人刻一个?”二掌柜见状便明白了。
“好。”九月点点头,见二掌柜没再继续说“还有一个件”,这才上楼去了,从暗格里取出银票又匆匆的下楼交给了二掌柜,“给。”
二掌柜当着九月的面验好银票,确认是一千两无疑,才贴身藏好,出去办事了。
九月目送二掌柜离开,活动着双臂站到了院子里,正月快要过去了,还没有游春的消息,她的那封信,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他可知,她已经给他买下了一条街的房子?
“东家,有人找。”张信从前面跑了进来。
“谁呀?”九月好奇的看着他。
“是位姑娘。”张信回禀道,“她说她叫祈喜。”
“八姐!”九月吃惊的喊了一声,忙说道,“快带她进来。”
“是。”张信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便又领着祈喜到了后院。
看到九月,祈喜眼圈一红便扑了过来:“九妹。”
“八姐,出什么事了?”九月看到祈喜一脸的憔悴,一双眼睛红肿着,根本不是见到她才这样的,不由吃了一惊,抱住祈喜问道。
祈喜却只扑在九月怀里痛哭,哭了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九月不由吓了一大跳,难道家里出大事了?
“八姐,你别光顾着哭啊?到底怎么了?”九月急了,双手扶住祈喜的肩膀,把祈喜推离了些许问道。
“他……”祈喜只说了一个字,便泣不成声。
“他?谁啊?”九月疑惑的看着祈喜,心里暗暗猜测,能让祈喜哭成这样的,莫不是水宏?可这种状况,是负心了还是水家再一次找上门捧打鸳鸯了?
“爹他……”祈喜抽抽泣泣的开口,倒是把九月心头的猜测给打消了。
“他又对你做了什么?”九月呼了一口气,皱着眉问道。
“他找了个媒人,要把我说与邻村的鳏夫,还把爷爷赶回二伯家去了,昨儿还领了一个人回来,好像是说房子值多少钱。”祈喜想起那些事,也顾不得哭,拉着九月的袖子急急说道,“九妹,爹这是怎么了?他这样做,是不是想不要这个家了?”
“什么?!”九月心头腾的升起一股子火气,那个人怎么可恶到这种地步?当年被生计所困做的事,尚且还能说得过去,可如今,生活无虞,他还要折腾什么?祸害了三个女儿不算,还想把唯一一个在身边的祈喜也给祸害了吗?
“我该怎么办?”祈喜苦着脸,满面泪痕,“那个人家里还有五个孩子,最大的那个,都与我一般大了,爹怎么能这样狠心把我许给那样的人家……他不同意我和宏哥的事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找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