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快进来吧。”
木樨把大夫迎进来,看到月兰的伤势,大夫也是一脸骇色,“姑娘,怎么伤得这么严重?”他细细检查一番,“骨头恐怕已经断了,加上被冻了,有些经络已经坏死,姑娘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大夫,你想想办法,”诸葛灵隐看到月兰的伤情时,心里已经有数,但她又心存侥幸,多么希望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大夫的话让她的心跌倒谷底,“大夫,你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要把她的腿治好。”
“小姐,经络坏死,就是神仙也治不好啊。我只能开一些药,治好她的皮外伤,其他的,还请看开些。”大夫开了一些外擦的药,又写了一张口服的药方。
“小姐,奴婢以后不能伺候你了。”月兰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奴婢以后是一个废人了。”
“别哭,”诸葛灵隐轻轻地为她擦去泪水,“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若你真的再也站不起来,我就养你一辈子。”
“小姐,你对奴婢太好了。”
“是我对不起你们。”诸葛灵隐心中深深自责,若她把惊风留在府里,若她记得叮嘱丫头们不要招惹大房的人,若她早点回来,若她……她走出房间,让惊风去请七王府的大夫过来瞧瞧,若月兰真的就此瘫痪在床,她定亲自服侍她一辈子。
她刚坐下,只见魏城急匆匆地来到逐月轩:“三小姐,那沈云博来信,要要回瀛川北脉和荒漠的经营权,说愿意给七王府十万两银子,赎回经营权。”
“他的消息倒很灵通。”诸葛灵隐冷冷一笑,屋漏偏逢连夜雨,“拿出来的东西,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魏城,你派人到各地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最好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沈云博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天下人的口水就足以把他淹死。你稍后去找青玉门苍衣,请他帮忙派人到瀛川保护开采的工人,每年产出的十分之一,分与青玉门。粮铺的生意怎么样了?”
“按照小姐的计划,又陆续添置了油,肉类货物,因为之前灵天粮铺在关键时刻救了大家,现在几乎全银都的人,都认准了灵天,再也不去其他铺子了。照我估计,其他铺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嗯。”诸葛灵隐点点头,“下一步,你在银都的大街小巷都开一个门面,卖些粮油肉百姓生活的必须品,这样他们出门就能买到。这一次,就招一些身体有缺陷的工人吧,只要能做事就行。”
“三小姐,如此一来,丞相府和萧家的产业,恐怕大半都面临破产了。”
“我要的正是这样。你等等,我给你一样东西。”诸葛灵隐起身,从屋里拿出一张存票,“你去七爷的钱庄把这五万两银子支取出来,准备筹建运输行。”
“三小姐……”魏城的心存疑惑,又不便说。
“你是担心涉及的战线过长,有一环断掉,就会全面崩溃?其实不然,这样做反而降低了风险,前提是,我们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在三个月之内,一定要让萧家的运输行自动消失。”
“三小姐放心,魏城一定想办法办到。三小姐,爷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朝堂这边没问题了,接下来就看刑部的审讯情况,不过听说,已经有人松口,想来是韩大人活动的结果。”
“那就好,三小姐,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你万事小心。”
“三小姐放心,我会的。临夜那边,已经召集了九天宫的人,随时准备救殿下出来。我先告辞。”
魏城前脚走,七王府的大夫后脚就来,惊风请了一个黄姓的大夫。黄大夫看了月兰的伤,无奈地摇摇头,他把诸葛灵隐叫到外屋:“郡君,请恕下官无能,那位姑娘的伤,真的没有办法了,筋脉已断,神仙也无法起死回生。”
“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黄大夫摇摇头,拿出几个小瓷瓶递给诸葛灵隐,“这些都是下官这么多年收集的一些奇药,可以助她肌肉和骨头尽快愈合。”
“谢谢大夫。”诸葛灵隐把药拿在手里,心里似被什么堵住一般,月兰才十几岁,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呢。事到如今,也只有等她的伤好了后,试试那个办法了。
“郡君,下官就先告退了。”
“有劳。”
诸葛灵隐摸索着手中的药瓶,听着屋里传来月兰压抑得很低的痛苦的呻吟声,眼里积蓄起冷意。她把药瓶递给木樨,让她帮月兰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