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姬看着女子脸上的冷笑,心中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你是…………”
那女子目光凝聚,死死地盯住琴姬的双眼,锐利的眼神似要看穿她心里的一切,冷然道:“你想不出我是谁吗?我却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如今相公面前,也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琴姬不由后退了一步道:“你是秦逸他、他的――”虽然没有说出,但那脸上的黯然无疑心里已经确认了女子的身份。
那女子冷冷地接过话头道:“他的妾。”琴姬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那里。那女子微不可闻地低叹一声,带着几分轻蔑道:“你尽可安心,直到相公过世,我也做不了他的妻子,我的名份永远都只是一个妾而已。”在说到妻子两字的时候。女子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
琴姬表情痛苦,嗫嚅道:“不、不是……我……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女子却以愤怒之极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在相公和公公婆婆心里,我却胜过你这个妻子百倍千倍!若不是相公心肠太好,顾念一点旧情。今天又哪里轮到你坐正妻之位!你扪心自问,你配吗?你――”手指着琴姬。指尖轻颤。怒声质问着。几年来压抑在心里的怒气和不甘一下子发泄出来。
琴姬双手抱头,痛苦地颤抖着。女子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化作了无数的尖刀利刃,狠狠的插进了她的心中,肆意搅弄着,让她的心不住的滴血。
菱纱前面听了她们的对话心里感到说不出的压抑与沉重,所以一直没有插嘴,此时见琴姬难受之极的样子,不由怒道:“喂。你别这么尖酸刻薄地欺负人!人都过世了,争这些有的没的名份还有什么用!”
那女子淡淡的看了菱纱一眼,语气一下子平静下来,淡然道:“小姑娘,你说的太好了。本来我和她就没什么可争的。毕竟相公生前,日夜侍候左右的是我,给他熬药穿衣的也是我。我敬他爱他,他也待我惜如珍宝。”神色恍惚,似是回忆起了往事:“夫妻同心,心意相连,就算……就算他的病再也没法治了,这短短数月,不也如神仙眷侣一般――”
虽是平淡的语气,但琴姬听了却更加难受,那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不、不要说了!”
“怎么,你不爱听?不爱听我和相公是如何恩爱?”女子的语气陡然变得尖锐至极。“你可知,妇人妒忌,合当七出?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也难怪公公婆婆不喜欢你。……”琴姬想要捂住耳朵,那话语还是一句句地钻入脑海中:“你不爱夫婿,不敬公婆,还指望着相公会喜欢你吗?他是太念旧情了,要不然,还轮得到你弃夫而去吗?……”
看着琴姬痛苦莫名的样子,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悲愤的神色,在这痛诉中似乎她自己也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对琴姬的斥责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琴姬连连喘息,犹如溺水之人逃回生天,好久才积聚起说话的力量,有气无力地道:“求你……求你别再说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给相公上柱香,很快就走……”
那女子冷笑道:“走?是啊,你又可以抛下他,就跟从前一样。不是吗?”琴姬又是痛苦、又是着急,失声道:“不是的、我不是――”
那女子厉声打断了她:“不是什么!你知道吗?自从相公去了,我怕他一个人孤单寂寞,每天都来这儿陪着他,从早到晚都待在他身边。”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愤怒道:“可你呢?!你抛下了他整整四年!不是四天、四个月,是四年!四年了,相公坟上的土都干了,你才假惺惺地来这里!你不用解释什么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如今要说的话,相公他若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听的!”
琴姬无话可说,不管是女子的痛骂还是之前萧云飞的指责,她都无话可说,只能痛苦地低下了头。
梦璃看着琴姬那哀伤欲绝的痛苦神情,有些不忍。轻轻的拉了下萧云飞的手,低声道:“云大哥,你能不能帮帮琴姬姐姐,秦逸的死并不能全部怪罪在她身上啊!她也同样伤心难过!毕竟死的是她最爱的人!”
萧云飞摇了摇头,道:“我们是外人,怎么帮,这些事还是交给最适合的人来做吧。”说罢,萧云飞走上前来,看了那女子一眼,“这位夫人,你说的话如此尖锐怕不只是对琴姬不满那么简单吧!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指责琴姬的错,但你为什么要嫉妒琴姬呢?”
女子脸色一白,似是被说中心事,退了一步警惕道:“你是何人?”
“如你所见,我只是个外人。”萧云飞淡淡一笑道;“作为外人我不方便搀和你们之间的事,既然这样那就索性叫那个秦逸来和你们说吧!”(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