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和稀泥了,必须拿出态度。
然而倘若因为佛尔果春在这儿她就改变了向着罗岱,那也很丢脸。
但她再坚持下去,那就得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她是偏向李四儿的。会使别人觉得她心虚。她也会因此而蒙受污名。
她想坑人,可是如今陷入两难的是她自己。她必须选一条路,但不管选那条,都是在打自己的脸。
假慈悲总归是不能继续的。太后怨恨的瞥了瞥佛尔果春,淡淡的道:“那就找人验一验吧。”
隆科多和李四儿立刻要晕过去了,急得立刻就想承认嘎鲁玳有病,但是,又不能承认。
他们必须考虑到太后。是太后说没有病,要是他们说有病,他们就等于跟太后作对。
那也就是说,他们只能选择一种结果。验。
一想到嘎鲁玳会遭到什么,李四儿整个心都碎了。嘎鲁玳那么爱美,死后却落个尸骨不全的下场!这是谁的责任,又该怪谁?
她怨恨的瞪向了佛尔果春。
佛尔果春没有理会。
太后吩咐了下去,然后假装镇定的和众人一起等。
等到的结果,当然是无碍的,她已经吩咐过了。所谓的慈悲在维护她声誉的需求面前,不值一提。
有了结果,也就说明嘎鲁玳已经被……
李四儿和隆科多悲痛得浑身发抖,都哭了起来。
他们的眼泪完全没有用处。
嘎鲁玳的事算是结束了,但是,婚事也要有结果。太后想了想又说:“到底是那么多人知道,罗岱,你们不好退婚的。接回去吧。”
嘎鲁玳死在了大门口,严格的说不能算是茂林的妻子,但是,茂林可以把灵位娶回去。至于嘎鲁玳,可以选择一块地葬了她,却也是夫家来办。
哼,捆绑着的亲家,居然还能这样。
罗岱咬着牙不想认,他相当愤慨:“我不做这亲家,茂林到底受了重伤,这又怎么说。”
唉,也就是想要个出身罢了。
太后轻描淡写的说:“让茂林补个蓝翎侍卫吧。”她觉得这样就可以了,等到玉柱回了佟家,下面的事,她就装聋作哑不管了,让他们自己闹去。
罗岱冷笑,茂林变成了“太监”再想得赏出身到御前,康熙不可能同意。
太后又说:“得空再找个好姑娘许了他,以后会有人照顾的。不过,你们得把嘎鲁玳的丧事办好。”
罗岱一愣,太后真是太过分了。茂林已经这样了,真能再娶到老婆吗。
且不说现在的轰动,就单凭茂林变成了“太监”,还有谁肯嫁?
这么一想,他将期待的目光转向了佛尔果春。
佛尔果春自然也知道,太后正是这样想的,倘若她为罗岱说话,那么,太后的压力就转向了她。她是不会这么做的。这两边的贱人一报还一报,各得其所,有什么不好呢。
罗岱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去,默默的为茂林伤悲。
隆科多和李四儿更是心痛。嘎鲁玳就这么白死了啊。
太后看佛尔果春没上当,也很惋惜,自认公平的说:“玉柱虽然年幼,但致人重伤总是不对的,先把他找到再作处置。”
不是亲家,自然就是仇家了。
罗岱想着玉柱,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隆科多。
隆科多怒火冲天的哼哼。
他的样子很怪,罗岱分辨了一会儿,发现他看不见了,好开心的笑了起来:“报应啊,报应。”
他们再也不是从前和睦的关系了。而是恨不得咬死对方的仇敌。
罗岱才不在乎嘎鲁玳的死,他只在乎茂林的伤。这个仇当然是要报的,讷亲也不可能放过。
他们纷纷向着隆科多冷笑。
佛尔果春默默的看在眼里,心里有了主意。她欲言又止的看着罗岱和李四儿。
太后一肚子闷气没有地方撒,见状来劲了,有心指责道:“佛尔果春,虽则你和罗岱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但你们到底是亲生父女,你怎么完全不管娘家的事呢。”
她总要给她找点错出来,她终于找到了。
佛尔果春叹了口气。
康熙眨眨眼睛,适时搭话道:“你不可有欺瞒,说吧。”
时候到了啊。
看她报应这些贱人们。
罗岱和李四儿,还有隆科多突然间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佛尔果春笑着看了看他们,对太后道:“我已经是博尔济吉特氏,自然应当守规矩,而且就是因为考虑到一些事情,我才不忍言。既然是太后要问,那我只好说了,其实罗岱和李四儿有另一种关系。”
太后诧异:“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