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我不会对他负责的。”被八重夜眼神微妙的盯了一个上午之后,我终于搓了搓被她盯出来的鸡皮疙瘩斩钉截铁的确认了自己的立场,“玩家和NPC是没有未来的!”八重夜继续一声不响的盯着我的脸。
“喂……你摆出这副表情盯着我的脸到底想干嘛啊……”我继续搓了搓手臂上已经开始跳大腿舞的鸡皮疙瘩。
“只是想为主人的冷酷无情果决残忍的快刀斩乱麻点三十二个赞而已。”八重夜一边保持着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一边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开口,外带竖起大拇指。
“……别吐槽了。”我怎么觉得这孩子有点天然黑啊。
“无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八重夜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见多了冷酷无情为自己的绝情和花心找借口的男人和因为被抛弃而成为怨女的女人,像主人这样的人真是让八重夜大开眼界。”
我什么我觉得我被不留情面的吐槽了?我单手撑着脸,“也许是我想多了,他就只是来道个歉的呢?”我摊开手。
“可不是道个歉而已哟。”一个声音在玄关那边响起,我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那里靠着玄关门柱抽烟的滑头鬼。
“看来你的特技就是随便溜到人家家里去白吃白喝,”我斜过眼睛看着他,“不过你们这帮妖怪是要干什么?一个两个都往神社跑,是嫌自己命长么?”
“哈哈哈!”奴良滑瓢很痛快地笑了出来,“老夫只是在拜访璎姬的道路上顺便来看看巫女殿下而已,要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牛鬼那个家伙也算是踢到了铁板了吧。”他将烟斗在脚上磕了两下,“巫女大人真不打算……”他斜着眼睛的样子看上去完全像个流氓。
“问个问题,”我举起一只手,“请问如果你让牛鬼杀了我,他会怎么做?”
奴良滑瓢愣了一下,随后道,“老夫才不会给自己的家人下这种命令呢,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虽然还是那副表情,但是却能够看出他似乎已经知道我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我没有理他,继续问道,“那么,如果我要杀你他会怎么做?”
奴良滑瓢抽了一口烟,徐徐吐出带着烟草味的烟雾,“啧,真是位麻烦的巫女大人。”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摊开手。
“算了,这是巫女殿下和牛鬼的事情,算老夫多管闲事,璎姬一定等老夫等不耐烦了,老夫就先去会美人了~”他纵身一跃离开了玄关,一副让小情|人等烦躁了的浪荡子的样子,我伸了个懒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兴趣参与,我只需要用剩下的时间来“救人”就可以了。
“主人。”一直在捣药的八重夜突然开口叫了我一声。
我侧过头去喝了一口茶望着她,她抬起头来,那双漆黑的,没有任何反光,仿佛是干涸的枯井一样的眼睛安安静静的盯着我,我抿起嘴唇笑了,“什么?”
“没什么。”八重夜低下头继续捣药,良久我听到她轻声道,“……什么都可以。”
“嗯?”我靠在玄关上往着外面的月亮,披着羽织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月光笼罩在骨女的身上,她确实是个很罕见的美人,只不过这份容貌却是可以变化的,想要画成什么样子都可以,骨女就是这样的妖怪。
八重夜不再说话,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石臼和石杵相互碰撞的摩擦声。
外面聚集起了浓重的妖气,我抿了一口茶,“八重夜,似乎有除了奴良滑瓢之外的‘客人’来了呢。”
“主人要出去会会吗?”八重夜将磨好的药粉倒进筛子里。
最近妖怪过来找我麻烦的几率越来越高,我不得不将大部分的灵力加持在结界的维持上,而结界的维持又是相当耗蓝的,所以战斗一类的事情我统统都交给八重夜来做,自己则全力加固结界。我这个神社里可不止有我和八重夜,还有一些病患和婴儿,一些刚刚开始修行的小巫女,先不提病患的肝脏怎么样,起码在妖怪的眼里那些婴儿和小巫女的肝脏就够他们垂涎的了。
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最想要的其实还是我的。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个都喜欢吃内脏,不知道我这个货真价实的种花家拍扁了就是半张元素周期表么?还是最容易积蓄毒物的肝脏……也不怕吃那么多新鲜不煮熟的肝脏得寄生虫外加脂肪肝翘辫子。
“大人,外面……”一个小巫女推开纸隔扇膝行进来道,“外面……”
“我知道了。”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冷静,“让外面的病患都躲到神社里面,我缩小结界的保护范围,让他们千万不要离开结界。”不停的感觉到有妖物在冲撞结界,八重夜站起来脱掉身上的羽织,“需要我出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