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说喽,聊天嘛反正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答案是‘上帝’的?”
“啊,宜野座先生,有没有见过海呢?”
“不要扯开话题!”又炸毛了。
“你种不种君子兰和薄荷?薄荷可以用来泡茶醒脑,其实你可以考虑种点茉莉花什么的,香味闻着很放松……”
“……”
“你喜欢看书吗?我推荐你去多看看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保持童心……”
“……”
“你周围工作有没有妹子喜欢你给你寄情书或者明里暗里示好的?给我分享一下八卦娱乐娱乐嘛。”
“……”
“别老是不说话啊。”
“别弄得和春游踏青一样好吗……”他开口的时候我都能听见他话音里那种浓的就像是没有加糖和奶的咖啡一样的无奈,好像我再说下去他就要直接瘫倒在地上的那种无力感——嗯,他思考问题严肃过头了,而且很讲究逻辑,这种跳脱型天南地北扯的话题他接不上很正常。
“真搞不懂你这个人。”他抱怨道。
你要是能搞懂你也是心理障碍了。我这样想,“说点什么嘛,听不到声音会觉得很压抑啊。”大哥我可是为你好,既然我们的“詹姆斯*温”先生做出“你不需要思考”这样的分工就必然有他的意图在里面,而且就我现在分析的状况,我也觉得你还是少思考这些事情会比较好——他有可能动摇你思考的根基来让你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产生怀疑,乃至于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怀疑……
这个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感觉他停了下来,“怎么了?”我问他。
“前面,有个操作台。”他言简意赅,我叫住他,“等一下,看看操作台前面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吗?注意通道口有没有类似鱼线一类的东西。”这是个圆形的斗室——就像是墓穴一样的构造。
透出一阵阵的不祥。
他似乎是经历了什么思想斗争似的,把我放在一边,摸着墙靠近了操作台,因为脖子上的爆炸器和我手上的是连在一起的,他不能走太远。
“小心全息投影,往前走的时候注意脚下,最好先用手试一试。”
他似乎摸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跨过然后把我背起来越过那道阻碍搬到了斗室之内,继续向着被光束笼罩的操作台走过去,“前进的时候你要继续把你自己当作依旧在黑暗中,不能因为光而放松警惕。”我躺在地上说。
他没有回我话,只是谨慎的重复着探路的方法,把我一路弄到了操作台前面,喘了两口气。
这个其实很浪费体力,“我真心建议您休息一会。”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我听见他念道:“小美人鱼的祖母告诉她,等到你十六岁的时候你就可以用牡蛎和百合花装饰你的尾巴,浮到海面上去,她这么做了,因她这么做了,她失去了尾巴,生命,而祖母哭瞎了她的双眼。”他顿了顿,“她在天堂歌唱,若是坏孩子让她流泪,她便要增加痛苦的百年。”当他念完,两扇门一左一右的打开。
一条遍布玻璃渣和钢钉,还有一条宽阔而明亮。
这是个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