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周防尊那小鬼请了假,要说的话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伤,稍微休息几天就可以了,总之他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然后当我抱着书笑着对他说:“等病好了一定要到学校来哟,老师这次真是担心死了,你要是总是无缘无故的不来学校的话,老师总是会忍不住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呢。”的时候他很傲娇的盯着手上鸡粥不说话。
“那么老师先走了。”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小西服,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那孩子说:“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啊?”虽然知道他会这么问也知道他这么问的理由,不过对于这个孩子不能直接就这样说出来呢,装傻会比较好。
“没什么。”他低下头继续喝粥,我拉开门走了出去,我调查了一下这个孩子的事情,发现他的父母在一年前因为某起事故而去世,之后就一直被亲戚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啧,和我当年有点像呢。
老爹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老妈在五岁那年也没了,同年发现自己的智商比起同龄人好像稍微高那么一咪咪,于是淡定的接受了今天被踢到大伯家,明天被踹到二叔家的日子。直到后来被三姨抱回家养着——她一度以为我是自闭症其实我只是不怎么喜欢和别人说话而已。本质上来说我还是挺活泼的。
六岁那年表妹出生,听到三姨对三姨夫说:“你看,我就说抱个孩子回来养会把孩子带出来的吧。”——嗯,这个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但是似乎还是挺有道理的样子。同年去读小学,开始伪装自己除了不爱说话之外一切正常,正常的成绩,正常的属于六岁小孩的举止,正常的思考方式。
表妹出生之后三姨没以前那么疼我了我也觉得无所谓,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嘛,给口饭吃给买衣服就很不错了。倒是表妹似乎很粘我,虽然我不喜欢小鬼。高三那年以正常的成绩考上了法医系,除了朋友不多,我的生活正常到了不能更加正常的地步。
咳咳,一不小心忆苦思甜了一下,总之我想说明,像周防尊这样的小鬼经历了这些之后一般来说他们的心理都会受到影响,越是缺少的东西就越是渴望,虽然他看上去傲娇又装老成,但是他依旧只是个十四岁的初二小鬼——除了少数人之外,只要是身心发展没有超出一个正常的未成年少年,他的行为和需求就可以依靠简单的心理学来剖析。
就像是我想的一样,出院后的第一天他就销假回来上课了——嗯嗯,乖孩子,老师请你吃糖。班上的孩子对于他来上课也有被吓到的——比如说雾上小妹妹,按照我所得到的讯息,周防尊似乎因为总是和人打架而从一年级开始就被各种视为问题学生,一般来说普通的学生怕他也是很正常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去小卖部买面包又遇到他了,我笑着对他说,“其实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再来学校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对了,放学之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上次带给你的试卷你做完了没有?”
他的嘴角抽搐两下,“没有做。”
“这可不行呢,周防君,我看了一下小枣田老师留下的一些试卷和作业,发现你的数学成绩虽然很不错,但是国文真的太糟糕了……”
“国文老师好麻烦。”他别过头去小声的吐槽了一句,手伸到脑后不停的抓头发——人在窘迫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做一些小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窘迫,从这个小动作上可以看出他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又不想将这种情绪过于明显的表现出来,于是他选择了吐槽老师。
这熊孩子能别这么傲娇么,不懂得和他人相处也不能这么来啊。
“啊,总之由于你的国文成绩实在是不过关,所以放学之后要接受特、别、指、导。”我食指向上摇晃了两下,他露出一个很不耐烦的表情,眼睛往上看——熊孩子害羞了,而且绝对想歪了。
你们这帮把A那个V当成性教育启蒙书来看的十一区中二少年哟,果然对年轻的女老师充满了幻想吧。并不是我想吐槽,只是现在的小孩子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真心一眼就能看出来,透过他的眼睛我都能看到他的脑髓。
放学之后那个孩子很听话的到办公室来了,然后我很满意的看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今天的作业一脸失望——嗯,这个表情不是很明显但是他的肢体动作出卖了他——一脸失望的开始坐在办公室里做作业,本来他现在回去也不会有人在等他回家吃热饭所以似乎对于被留堂这件事情他完全没有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