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等等吧。”周瑾叹息着结束通话。
周其昌放下电话时,亦暗暗叹息,有句话他没有跟周瑾说———现在交锋的层级已经超过了他说话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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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到了冬天,熊新民都会选择在岭南或者海南度过的。特别是最近五年,他是一个冬天都没有在京都待过。
但这个冬天,他却一直没有离开京都。
作为洞察世事,一直站在巅峰,拥有超高层面阅历的男人。他从来不认可听到的胜利。胜利应该是脚踏实地的,真实的,不仅听得见,还要看得见。
毋庸置疑,熊文涛最近的攻击力度明显增强。特别是证监会高调奔赴西海。也许就是一个重要的信号。
但是,这是个广为人知的信号。他需要的是高领域层面的“信号”,而不是这种路人皆知的新闻。除非既成事实。
至少,他这个层面还没有得到任何保证。
这不正常。
很罕见。
所以,他迫不及待约见X老。
X老的影响力无法和宋老相比,但他有个好女婿,还有个好侄儿。这两位一个是中央ZZJ常委,一个是JW常委。
如果事态有了结果,X老不会不知道。
X老的秘书本来和他约定了拜访时间,但半小时后,这位秘书忽然打电话来,说X老的保健医生要做检查,约定时间推后。
这意味着什么?熊新民预感不妙。他厚着脸皮要和X老说几句话,就在电话里。
原本,电话交谈重要事务是官场大忌,但熊新民却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为这个儿子,不惜用光全部的资源。
胜,资源不仅满血,还将得到更多。
电话接通,他很客气的问候。
X老很直接,用厚重的陕西腔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任何有战术战略的官场交锋都应该限制在“斗而不破”这个层次:有斗争,可以,但不要轻易撕破脸。撕破脸对任何一方来说,代价都很难承受。不能孤注一掷啊!新民同志,你要考虑,如果败了,怎么办?”
“X老,您的意思是?”熊新民心底一冷。
“我没有任何意思。时间到,我的医生来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熊新民脸色数变,X老其实已经给出了他的暗示。
但他还抱有侥幸,马上拿起电话,打给一个他不怎么想打的人。
这个人欠他家一个人情。他一直保有这份人情,不到最关键时刻不准备使用。但现在,只能牛刀杀鸡了。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待他的来电,和X老一样,说了几句神神叨叨的话。
“文涛不应该和ZZB的人玩花活。他们虽然不能决定文涛的位置,但还是可以影响一下的。”
“另外,人可以设计别人,但不能在这种敏感时刻……文涛这是把高层的人当傻子啊!”
熊新民听完这两句话,双眼一黑,松开手上电话。
“熊书记……”
“熊主席……”他昏过去前,耳朵是全是惊恐的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