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知道吗?他们没有变成残废!最新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只是腿骨严重骨折,用上最好的疗伤圣药,休养个半个月就差不多可以下床了!”
“哦……原来只是暂时断了腿呀!”
“是啊!还有一件大事,五日后的祭天大典被迫延迟,推迟到半个月之后再举行,到时候,我那出远门的儿子刚好可以赶回来观看呢!呵呵……”
“真的吗?祭天大典居然也能推迟?这可是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众人闻言,顿时满脸震惊,瞬间,将官员断腿的事情抛之脑后。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这是礼部传出的最新消息,现在整个京城的官员都断了腿,这祭天大典还怎么举行?”
“那倒也是啊!”众人这么一想,也深觉有理,百官连床都下不了,还怎么去参加祭天大典?
“告诉你们,好像,皇上也被人打了!”
众人正低声热议时,那人复又开口,一脸的神秘之色,此话一出,顿时又掀起了一波狂澜,众人纷纷凑上前去,一脸的八卦。
云王府。
餐桌上,南宫璃正捧着一碗莲子羹,喝得津津有味,蓦然,一只去了皮的水晶虾仁送到了她的眼前,头顶,飘来少年清浅低柔的嗓音。
“别只喝粥,没营养。”
南宫璃喝粥的动作顿了顿,转了转眼珠子看向他,“可是,我都吃了九个水晶虾仁了……”
“再吃一个,十全十美。”少年,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握着竹筷的手没有收回的意思。
闻言,南宫璃暗自抽了抽嘴角,方才吃第九个的时候,他也说,再吃一个,长长久久……
心中,一片哀嚎,可是,看着少年坚定的眼神,她还是认命的张开嘴,将那第十个虾仁吞了进去。
一边嚼着,一边拿起汤勺舀了一个珍珠南瓜元子不由分说的送到少年的嘴边,威胁的小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敢不吃本姑娘就一口咬死你!
少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轻笑了下,张口将那南宫丸子吞下,慢慢的嚼着。
蓦然,眼前一股清风刮过,云画的身影出现在餐桌旁,看了一眼那举止亲昵的二人,神秘一笑,轻笑着开口道:“小姐,明日你可以放心的与殿下出门了!祭天大典延迟到半月之后了!”
“恩?”闻言,南宫璃顿了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少年一眼,只是,他正慢条斯理的喝粥,动作优雅从容,神情,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南宫璃抽了抽嘴角,将目光转向云画,轻问:“为什么推迟?”
闻言,云画眨了眨眼睛,表情愈发神秘兮兮,随即,在南宫璃满是凶狠的小眼神中,不再卖关子。
“因为啊,整个京城的官员现在全都躺在床上休养呢!怎么参加祭天大典?”
“啊?他们怎么了?”南宫璃眨了眨眼睛,神情中漫过明显的困惑。
休养?难道,他们全病了?不是吧!连生病也要组队?
云画,若有似无的看了少年一眼,弯唇一笑,大声道:“因为,他们全部被人打断了腿根本下不了床啊!”
“咳咳咳——”云画话音了方落,空中便传来一阵咳嗽声,可怜的南宫璃一口莲子还未来得及嚼一下便就这么吞了下去,顿时双手掐着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少年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碗筷,抬手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眉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心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可好些了?”
“咳咳……呜呜……都怪你……”睁着一双泪光闪闪的眼睛,满是幽怨的看着少年,小脸之上,一片委屈,满满的都是控诉。
“小姐,这关殿下什么事啊?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哎!”一旁,云画看着那张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的小脸,拼命忍住笑意,故作不解的开口。
好吧!其实她也是很震惊的!殿下出手还真是够狠的!居然把满朝文武都打断了腿!原因,居然只是因为小姐不想错过祭天大典……呃……这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殿下若为皇帝,定是一位‘昏君’啊!
“呜呜……就怪他……都是他不好……”南宫璃扭头瞪了云画一眼,那幽怨的小眼神中似乎还隐了几分杀气,看得云画一个激灵,顿时缩了缩脖子。
“那个,小姐,明天就要出发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
话音未落,人便化作一道清风飘了出去,这轻功,又见涨啊!
南宫璃瞪着云画的背影好一会,直到完全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继续专注的瞪着少年,满满的都是怨念。
“你是坏人……阴险小人……”
“好……我是坏人……阴险小人……”
少年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方素白的锦帕,一边为她擦拭着嘴角,一边嗓音轻柔的说道,眼底尽是宠溺。
“你欺负人……嘤嘤……我要告诉漂亮娘亲……让他不给你饭吃……”一边凄凄惨惨戚戚的控诉着,某人,干脆伸出两只小爪子捂着眼睛,嘤嘤哭泣起来,那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模样,实在是可怜兮兮。
看着那哭得‘肝肠寸断’的小人儿,少年,几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好!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好不好?”
“嘤嘤嘤……”少年一语落,某人哭嚎的愈发响亮起来。
“我好难过……我好伤心……你老是欺负人家……你要补偿……”
那一声声‘凄惨无比’的鬼嚎声,不停的荼毒着少年的耳朵,落下了一地毛骨悚然的气息。
少年抬手,轻揉了下额角,墨玉眸中,却落了满满的笑意,几许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
“要不,我牺牲一下,让你亲一下?”
低浅轻柔的嗓音,毫无预兆的响起,隐着几分无法言喻的韵味,让南宫璃瞬间止住了鬼嚎声,抬头看着他,满脸的呆滞与茫然。
“啊?你说什么?”一定是她听错了!
闻言,少年微微凝眉看了她一会,若有所思道:“你好像,不满意?”
“啊?”南宫璃脸上的茫然之色更甚了几分,有些想不明白,她不满意什么?
“那么……”少年,修长如玉的指轻点眼角,微微垂眸看着她,似在思考,半晌后,语气颇为认真道:“我再牺牲一点,让你再非礼一次如何?”
“呃……”闻言,某人瞬间瞪大双眼,在风中凌乱。
尚书府,慕容正德寝殿。
此刻,慕容正德正满脸苍白之色的躺在床上,御医还在给他会诊,音夙玉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一身幽冷骇人的怒气。
须臾后,御医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跪在了音夙玉的面前,颤巍巍道:“回禀太后娘娘,尚书大人,有三根肋骨折断,另外,双腿骨骼严重骨折,除此之外,还损伤了内脏,以后,不能有太激烈的情绪,大喜大悲,大痛大怒都是不行……”
御医,每说一句话,额头上的冷汗就多几分,说到后来,头越垂越低,后背的衣衫都已被冷汗浸湿。
音夙玉,一直听着他说完,表情压抑而隐忍,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到指节泛白。
“不管用什么办法,哀家命你半月之内医好他,否则,定斩不赦!”
阴冷的嗓音,像是地狱中的恶鬼,带着无尽的幽暗之气,骇人至极,那御医,只觉得心口一窒,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眼底布满了恐惧,却只能连声保证着,一定会医好。
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音夙玉才狠狠的掀翻了殿中的桌子,一张隐忍多时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扭曲。
“南宫浩天!这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冷静点,别气坏了身子。”
床上,慕容正德的脸色也不太好,有着受伤后的苍白虚弱,却也有着深深的凝重与担忧。
一夜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绝不简单,这分明就是有人刻意为之,其目的,应该是冲着祭天大典来的!而,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南宫浩天!
他与卫公明蛇鼠一窝,正暗中图谋着大逆不道之事,必定是觉得时机还未到,便极力破坏祭天大典,从而自己争取时间,实在是居心叵测!
“冷静?都这个时候了,你让哀家怎么冷静?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任南宫浩天那群逆贼无法无天?哼!他在祭天大典之前挑起了这样的事情,必定是有着更大的阴谋!”
幽暗的双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焰,凶光密布,连殿中的空气都染上了几分阴暗幽冷之气。
慕容正德敛眉沉思了良久,才开口道:“其实,祭天大典延迟,也没什么不好!”
“此话怎讲?”闻言,音夙玉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脸上也划过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南宫浩天阻挠祭天大典,可能是因为他准备的还不够充分,同样,他们赢得了时间,我们也赢得了时间,那就好好的准备一下,到时,再一决雌雄!”
听了慕容正德的话之后,音夙玉周身弥漫的怒火明显的弱了几分,敛眉沉吟了半晌,蓦然,阴冷一笑。
“你说的不错,咱们是要好好准备一下,到时,送他们一份大礼!呵呵呵……”
阴冷的笑声回荡在房中,落下一地怨毒阴狠的气息,慕容正德沉默了半晌后,才又开口。
“对了,京城的官员真的是所有的都受伤了?这朝中可是有不少人阳奉阴违!他们早就倒向了南宫浩天一边,难不成,南宫浩天连他们也动了?”
“哼!那些老奸巨猾的狗东西,全部称病!虽然哀家派人去探视了,可,也没探出什么结果来。”
其实,根本无需去证实,此事既是南宫浩天所为,他断然不会连自己人也一起动了!那些人称病,定是在混淆视听!
“朝中哪些是他的人,也都心中有数,无需再管这些,皇上没事吧?”
提起风君翔,音夙玉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致,空气中的杀气瞬间又凝重了几分。
“皇上他怎么了?”这明显的的变化让慕容正德瞬间紧张起来,眼中尽是关忧。
帝华宫中,风君翔躺在龙榻上,人,还在昏迷着,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的血色,愈发显得那只黑色的乌龟夺目刺眼,让人想要忽视都很难!
那张还勉强算得上清秀的脸上,画了一只大大的乌龟!从额头一只蔓延自下巴,横跨整张脸!
黑色的乌龟,像是用专门手法刻上去的,御医们,已经忙活了整整三个时辰,却还没能找出洗去之法,一个个,满头大汗,满眼焦虑。
堂堂一国之君,竟顶着一只乌龟在脸上,别说是太后娘娘,就是寻常百姓也接受不了啊!
可怜他们,被下了通牒,若是洗不了这只乌龟,便只有死路一条……
不管人世间如何变幻,悲伤或者不幸,时间,都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转眼间,三日过去。
信阳城,风澜帝国西方一座城池。
街道之上,行人万千,各色商贩,琳琅满目,这里,虽不及帝都繁华喧嚣,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辆典雅的马车缓缓驶来,白色的轻纱帘幕,在风中摇曳,舞出一道飘逸淡雅的弧影。
偶尔轻纱扬起时,道旁的路人忍不住驻足凝望,窥探着马车中的景致。
蓦然,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挑开了车帘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