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养伤要紧!”姬南滨叮嘱了句。
姬粦定摆了摆手,没说话,转身离去。只是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身又跑过来。
姬南滨看着他的举动怔愣,旁边的四女婢也不知所以。
难道是忘了什么东西?
还没等姬南滨问出话来,那个身影就已经到了她跟前,右臂一伸,拉着姬南滨就往他的怀里拽过去。
四女婢也就来得及一声低呼,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皇帝探头就亲到了自家大人的嘴角。
…………
摇晃的车马缓缓。
车帘后面相府的门口越来越远。
车厢外,坐在车辕处的常德的脸色还有些诡异的发青,而车厢,低低的笑声似有若无的传出来。
姬粦定很高兴。
尤其是想到刚才他偷亲了她之后,她脸上掩饰不住的怔愣惊愕的神情就足以让他大笑四方。
放弃她,老老实实的准备大婚?
哈,笑话!
既然强势不行,那就用谋略,他说过,他的计谋是她教的,不想用在她身上,可要是不得,哪儿还在乎这些!若是最后他赢了,就是说出去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佳话不是?
本来还想这哀兵之策没法再用下去,没想到犬戎的那帮刺客倒是帮了他的忙!不然他也不知道原来她也是这样担心他!似若对他,她也并非全然无心!!
嘴角弯起的弧度越大,眼中的轻魅也越发的幽深如海。
手指轻捻,那指端她手腕间的温度眷恋还在。
南滨,南滨……
不管是皇叔还是谁,他怎么能允许旁人染指?
“常德!”姬粦定突的喊了声。
“奴婢在!”外面常德应。
“给皇叔送一筐荔枝,就说朕在丞相这里吃了,味道不错!”
“是——”
…………
相府。
那个人影已经走远,远到连外面的车辙声都听不到,可姬南滨还是愣愣的立在原地,就是旁边的四女婢也不知道此刻是过去还是悄悄的走开。
四个人四顾相望,最后春桃走过去。
“大人……”
姬南滨像是被惊吓了般,脱口而出,“我是不会变的!”
四女婢惊了,不约的凑过来,“大人,您怎么了?”
“大人……”
“……”
眼前四张担忧的面孔乍然放大,姬南滨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无意的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她不是没有和他亲近过,甚至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就在刚才,刚才他亲过来的那一下,就好像心里头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般。
慌乱,失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混乱,在弥漫。
那个让她曾异常安宁的身影竟也开始恍惚,动荡。
怎么会,怎么会!
她是不会变心的,她喜欢的就是苏慕白,也只有苏慕白。
“我去贡院了!”
匆匆的丢下这句话,姬南滨离开。
身后四女婢面面相觑,春桃的眼中闪了闪,咬唇,“看样子,是要再去趟保和药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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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姬南滨很忙。几次小皇帝到相府都没能看到姬南滨,而不止是小皇帝,就是安亲王也来了几次,都扑了空。府中上下都回道,大人在贡院。
科考的试卷在贡院被忙碌的批阅,姬南滨身兼安国之责,往日里只是批阅奏折,安排国事就要忙碌多半日,可现在皇帝已经在试着着手政务,御史台也分担了大半儿国事,所以丞相的这般忙碌显然是在躲避什么人。
当事者小皇帝还有安亲王心知肚明,两人也不多言,转身就离开。只是虽然不过就是在门口打个转的时候,这两位还是不可避免的碰了头。
“咦?皇叔也在!”
“皇上怎么不顾及身子,又出宫了!”
“只是往丞相这边来,又没有去旁的地方,再说丞相府里夏荷的厨艺很不错!”
“若皇上只是贪图这厨艺,怎么还抢臣送给丞相的荔枝!”
“呵呵,不过一吃食,皇叔何必这么紧张!难道说真像是传言所说,皇叔和丞相……”
“皇上这是从哪儿听来的传言?怎么臣却是听说皇上与丞相关系匪浅!”
“啧啧,这传言怎么能信!不过,朕离不开丞相倒是真的!”
“皇上,您要亲政了!”
“好了,朕知道了!对了,好不容易在宫外碰到,皇叔,我们一起吃酒去?”
“皇上的身子未好,怎么能吃酒?还是早些回宫吧!”
“皇叔!~”
“皇上!”
“好吧,朕这就回去!”
叹了声,小皇帝回去了车厢,车马驶离。
安亲王姬肄遐看着车马离开的方向,嘴角弯起的弧度慢慢变得僵硬。
“王爷……”
身后的心腹低唤了句,安亲王面色一沉,“回府!”
两车马相继离开,相府门外的家丁守卫们都觉得长长的松了口气。
……
或许是姬南滨夜宿贡院的缘故,也或者是因为正是新帝登基的头一次科考,更或许背后隐隐的有皇帝还有安亲王频繁出现在相府门口的事故,最后这科考的考卷很快就由各个考官们评选出了最优秀的十份。
皇宫。
御书房。
御史台的数位官员,负责科考的数名官员,包括姬南滨安坐在下首,龙位之后,皇帝一一看着案头上摆着的那十份考卷,脸上洋溢的笑容只若绚丽春花。
当然,这是姬南滨的感觉,在场的其他官员大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鲜少有抬头往龙案后皇帝的身上打量再打量的。
“南,难啊!”
良久,皇帝终于叹了声,
下面的一众官员不由抬头。皇上这是何意?
姬粦定看向姬南滨,“丞相,你看这几份可点否?”
皇帝不动,那案卷就摆在龙案上,姬南滨也只能起身往那边走去。
案卷正对着皇帝,姬南滨站到皇帝身侧观看。
皇帝让过了半个身子,姬南滨的目光在案卷上匆匆的打量了几眼。
这几份案卷都是她先前看过的,而为首摆在首位上的那张卷子果然是她和他那天入贡院查看过的那一份。只是那天看的是誊抄的,这天看的是原卷。
心头一动,眼前不由闪动曾经和他共阅这份卷子的情形。
只是心思微转,蓦的发觉他的手偷偷的握住了她的。
姬南滨皱了皱眉,还没抬头看过去,就听着他说,“这份可点为状元!”
另一手点过去,正是她目光所落的那一份。
姬南滨点了点头。“不知道所为何人?”
姬粦定伸手,把那卷首封着的人名掀开。
入目,赫然三个字,柳道元。
这个人……
一张坚毅又有些木讷的面容在姬南滨的眼中一闪。
就在这时候,姬粦定随手也把另外的两张揭开,当中一个又是三个潇洒的字体:贾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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