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
“我的睿睿,他不需要你来当他的爸爸,因为墨笙就是他的爸爸。裴聿,你不觉得你太过口不对心了吗?你说你可以把睿睿当作是你的孩子,但你能忘记我与另一个男人有过孩子这件事吗?”
她看着他,看见他的脸更添了几分苍白。
这样的事情,不管是怎样的男人,都是无法接受的。
她的话,显得分外的笃定窠。
“你不能。你没有办法忘记我与另一个男人有过孩子这个事情,你虽然口上说着能将睿睿当作自己的孩子,但是当你面对睿睿时,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睿睿的爸爸,对你来说,睿睿不过是你眼中的一根刺,这根刺会一直扎在你的心里,永远疼痛着却怎么都拔不掉。”
她说的,都是不争的事实,然而,于他却是最残酷的揭露。她将他想方设法逃避的事毫不遮掩地全部摊在空气中,逼着他去面对旆。
裴聿依然杵在那,他试图辨白,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他的神色,她一一看在眼里。
苏凉敛去嘴角的笑,越过他想要离开。
没想,在擦身而过之际,他竟忽地伸出手把她攥住。
他站在背光的地方,视线所及,他的脸变得有些看不清。她蹙着眉,手腕上的力道慢慢地加重。
“许墨笙不适合你,我不允许他在你的身边。”
这样的话,让她心生反感,她怒视着他,忽略他眉间的挣扎。
“我说过,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这个权利呢?”
他仍然盯着她,下巴绷得紧紧的。
“你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事再与我无关,那如果我告诉你,苏凉,我们仍然有断不了的关联,你会怎么样?”
苏粮忡怔,瞧着他的表情心底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她遗忘了。
他面靥上的认真,让她的身子急欲后退,可他攥住的手,却让她怎么都躲避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凉抬目瞅着他,心倏然被揪住。
“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你去过民政局,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墨笙是的的确确已经登记结婚的,既然我能跟他结婚,那么就代表着我跟你再无任何关系。你不需要在这编造谎言企图欺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她看见他轻挽唇角,就连那攥住她手腕的五指也在渐渐收拢。
“苏凉,你不知道我们的婚是不能离的么?”
此话一落地,她奋力地甩开他的手,随后步步后退,退到了车前,后背抵着车门。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说谎言的痕迹,他似乎,只是在很认真地诉说着一件事实。
他和她的婚,是不能离的?
不,她不相信。
倘若当真离不了,民政局那边是会有记录在案的,早在她与许墨笙登记的时候就会被阻之门外。可她与许墨笙却成功领到了证,这不就是说明了一切吗?
就是因为她顺利跟他离了婚,她的配偶栏上才会易名。
更何况,如果没离,他又怎么会在五年后才说出来?
苏凉咬着下唇,她本以为五年后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偏偏,每一件与他有关的事,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个男人,是她唯一无法掌握的。
裴聿迈开步伐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撑在了车顶上,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了狭小的怀抱里。
他得确定,她没有逃跑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