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茫然地抬起头,由于跑得太快,她的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得如同核桃,这一刻的她,是尤为的狼狈。
而面前的人,却无视她的狼狈,面无表情地瞅着她。
“你是苏凉吧?我们查到最近的一宗工地案是经由你负责的,需要你跟我们回一趟局里……”
她张了张嘴,耳边嗡嗡地作响。他的话,她听见了,可她不是之前才接受过调查吗?为什么现在又找上了她?
那警察可不管她心里到底有什么疑惑,直接就向同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地将她带上警察。
苏凉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到达警察局,又是怎样被送进看守所的。那些人先是将她押到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里对她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的拷问,随后,便将她带到看守所,没有一丝温柔地将她推了进去。
十几个人一间的牢房,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从未呆过这种地方,但也自知这个时候能有多透明就让自己有多透明。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冰冷的水泥地板隐隐带着一股潮湿,甚至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难闻的臭味。她曲起腿,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在双膝之间。
幸好,这牢房里的人也没找她麻烦。
在看守所里,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只是,她整个人都警惕着,稍微的一些小动静就让她不由得一惊一乍。她的精神很不好,就连眼都不敢合上,深怕自己合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
在这段时间内,裴聿与伊可韵赤/裸在床的画面一再地回荡在她的脑子里。她根本不愿意去想,但那一幕幕却像控制不住一般,在她的脑子里回放再回放,直逼得她快要发疯了。
她不敢哭出声,只能死咬着下唇。一种无助从四面八方迎面而来,让她犹如凋零的花儿似的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彼岸。
苏天钊死了,深越易主了,就连裴聿也背叛她了。
那个她决心携手一生的人,给了她最后的一记重击,将她击得溃不成军,甚至有那么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连望想都没了。
冷,从未有过的冷,就算她将自己拥得再紧,那种无处不在的冷意还是传至她的四肢百骇。她不知道,这种冷究竟是出自这毫无人气的牢房,还是出自她的内心。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困在这里多久,更没有指望自己能出去。在她进来之前,她所能拥有的一切都没了,不会有人还记得她,不会有人来救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在这个鬼地方的时候,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人出现了。
他一步步地走近她,她将脸埋在双膝间,只能听见那一连串的脚步声,很沉稳,甚至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她走来。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慢慢地抬起头,那黑暗之中代表着希望的光,让她在那一瞬间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等到她适应过来,才终于看清了面前人到底是谁。
她是从未想过,来救她出去的人会是他。
那一张大掌,抚上她冷得似乎没有温度的脸颊,他的眼底,带着满满的怜惜与心痛。他不顾这个地方的肮脏,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以一种视若珍宝的姿态将她捧在手心。
“苏小凉,对不起,我来迟了……”
明明是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对她来说如同给了她希望的曙光。
他搀扶着她,见她站不稳,想也没想就将她背了起来。苏凉温顺地伏在他的背上,目光变得有些追溯。她记得,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他也是经常这么背着她上学下学。
自从他和她长大后,就没再有过这般的亲昵。
许是他那时候就察觉到了她对他的爱意,才会渐渐开始疏远她,企图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对他的爱消下去。可他终究还是错估了,他一直不曾开口拒绝,她便一直自以为他的心里有她,若当初他早早开口,想必自己也早早死绝了心,不会走到三年前的那种地步。
更不至于闹到后来的各自天涯。
泠于晨将她带出看守所,璀璨的阳光照射下,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西装礼服,就连头发也梳得齐整。
长睫毛一颤,她依稀记得,泠于晨说过他近期内要与许莘结婚的。今日他穿成这样,莫非……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塞到副驾驶座,头颅低垂。
等到他也上了车,才隐约听到她低如蚊蝇的一句话。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也没再追问,有些事,早就心里有数,不想说出口,只是不愿将最后的一层纸给捅破罢了。
但有些事,并非逃避就当真无须面对。
泠家与欧阳家很近,两家之间只隔了一堵班驳的墙,泠于晨开着车打算将她送回舅舅家。以前,每次她伤心难过,又或者跟苏天钊吵架,他都会很自觉地将她送去舅舅家。这么多年养成的默契,早就到了不用开口就能明了的地步。
可怎么都没想到,当他们的车子拐进住宅去,一抹白色的身影便挡在了车前。
那道身影出现得太突然,若不是泠于晨及时踩下刹车,说不定就撞上去了。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前倾去,安全带在这个时候很好地保护了她。等到回过神来,苏凉抬起头望了过去,这才发现许莘一身白色婚纱站在车前,那眼泪打湿了的妆容不再精致,只余说不出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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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本来想多更,无奈大姨妈突击,痛得我死去活来的,今天就这么多吧,女人都是桑不起啊QAQ
我会告诉你们这文在还没交编编之前不是这个书名咩?那时候,它在我电脑里的文档名其实叫作《你的旧爱,我的新欢》……
至于《难婚》也一样,它原本在我电脑里的文档名叫作《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