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笑话吗?”丝楠抱臂,“我不是你们的佣人,谈什么忠心。”
“你不是不信上帝么?”米歇尔反问她,“单念这一条对你不痛不痒吧。”
丝楠念都不想念,什么忠心,她感觉怪怪的,她凭什么要对一个少年忠心,看米歇尔的架势,她不说今晚估计出不去这间办公室了,丝楠撇撇嘴,“声明一点,是你逼我说的。”
“呵,是的,是我逼你的。”
丝楠只能敷衍的说。
“我保证忠心于普尔曼欧罗斯。”
她的语速飞快而且含糊,但米歇尔不介意的笑了,他把牛皮纸在桌上铺开,“来看看吧,这是印度支那的地图。”
两天后放学,尤利安兴冲冲的跑到丝楠班级拦住欲走的她,“丝楠丝楠,今天放学早,我们去看马戏表演吧。”
“不打棒球了?”丝楠看看手表,才三点钟。
尤利安头摇的像拨浪鼓,“你的门票带了吧。”
“嗯,”丝楠打开铅笔盒拿出来。
“哈哈,搞了半天你早就准备好了。”
“我是怕弄丢了,”丝楠无奈的解释道。
其他正在整理书包的女孩们看见了丝楠手里的门票,都围上来,“哎呀,是多奇马戏团的门票。”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我也想去看。”
那给你们去看吧,丝楠刚准备说,结果被贼精的尤利安识破意图,尤利安拉住她的胳臂,推开其他人,“走啦走啦,再晚就赶不上第一场表演了。”
尤利安一直拽着丝楠把她拽到校门口,就怕她跑了。门外接送的马车人群里不见查理,按平时这个时候丝楠是要玩几局棒球的,她和查理算好过时间。
“诶诶,等等,”丝楠轻易的挣开小男孩的手劲,“我们就这么直接走了不和其他人说吗?”
“没关系,我告诉爸爸妈妈要和你一起去看马戏表演,结束后他们会来接我的。”尤利安自信的拍拍胸脯。
丝楠无语凝噎,“那我呢?我一个人走回去?”她非常怀疑尤利安在说谎,他的父母可不是那么宽心的人。
“你和我一块回家啊,”尤利安理所当然的说,“你还没去过我家呢,我妈妈肯定欢迎你来。”
尤利安实在太不靠谱,丝楠拗不过他,最后丝楠跟看门的高棉老爷爷说了一声,还用英文写了一张便条让他交给查理。
于是尤利安拉着丝楠窜进熙熙攘攘的大街,来暹粒好久了,丝楠却头一回置身在各色人群里,没有马车,没有侍卫。这里不比密列,在白人区,白人并不特别显眼,时不时有巡逻的军警和士兵,两个孩子结伴而行还算安全。
街旁的小食店里有卖咖喱烤串的,香味四溢,引得尤利安直咽口水,他立马掏出钱,买了几串,大方的分给丝楠。丝楠也不讲客气,一手拿一只烤串,低头一口咬下一粒丸子。
“还是出来玩最有意思,在学校无聊死了,”尤利安边吃边说,满嘴咖喱。
丝楠斜了他一眼,“你果然是偷跑,没跟父母讲。”
尤利安差点咬到舌头,一双油腻手盖在丝楠胳臂上,“好丝楠,好丝楠,就这一次嘛。整天除了学校就是家,很闷啊。”
男孩子不安于室,都喜欢在外头野,这是一种本能的天性,好比普尔曼喜好夜不归宿,迪斐硬要来柬埔寨,詹姆斯远渡重洋,连信也不常伴在母亲和妹妹身边。
“好了好了,”丝楠嫌恶的甩开尤利安,看着衣服上两个黄手印叹气,“马戏团在哪里?怎么还没到呢?”
“在前面,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