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在这时候突兀的响起,楼水萱看着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夏继姿?
是继姐?
“姐姐,好久不见。”
楼水萱努力对电话那头的夏继姿挤出一个微笑。
“小萱呀,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夏继姿熟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得她有些想哭。
夏继姿和楼水萱有一个共同的爸爸,叫夏广,当年是一座小镇有名的画家。
水萱的母亲带着年幼的水萱下嫁于他,没有跟随他姓,一家三口却过得十分幸福。
当水萱的妈妈再怀二胎时,已经属于高龄产妇了,最后难产而死,留下水萱和他们一起生活。
夏继姿比楼水萱大三岁,两人情同姐妹。
后来夏继姿重走了父亲的艺术道路,在法国发展得风生水起,将父亲接了过去。
而水萱则在自己想要的娱乐圈摸滚打拼着,即使分割两地,两人的感情依旧跟以前一样好。
“最近挺好的,姐姐呢?姐姐的名字都家喻户晓了,法国那边的画展,这个季节又该办新的了。”
楼水萱装作没事般和她寒暄。
“就你鬼灵精,画展我给你寄入场券了,有时间就来看看,爸爸也说想你了,不知道我们的小萱又长得多漂亮了。”
夏继姿在电话那头幸福地笑,尽管每次办画展她都给楼水萱寄入场券,可是楼水萱却从来没有去过一次,她太忙了。
“都让你别给我寄了,一张券多贵呀?应该留给懂得欣赏的人。”
尽管有些嗔怪,可是对于姐姐的贴心,楼水萱心里还是觉得温暖。
“我也想你和爸爸了,有时间我就去趟法国。”
不过短期内是去不了了,想到签下那该死的契约,楼水萱心里就觉得别扭。
“好,等我们的大牌经纪人抽点时间过来,估计比春节热闹,现在爸爸都感慨,看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得从电视上才能看到了,哈哈。”
夏继姿没有听出楼水萱嗓音里竭尽掩饰的失落,依旧爽朗的笑着。
比起楼水萱,她成功多了,就像楼水萱说的,是个家喻户晓的大画家。
“咱爸身体各方面都还好吗?”
尽管是国际长途,楼水萱还是忍不住追问。
“好得很,你也知道爸爸喜欢画,我一办画展,他可高兴了,包揽了所有幕后的工作,忙得不亦乐乎。
“本来咱们老人家也该享清福了,可是他坐不住啊,也就由着他去了。”
夏继姿的话音里包含着对父亲的宠溺和宽容。
“爸爸有你照顾着,我就放心了。”
楼水萱终于有些安心,只要家人过得好,对她而言就已经足够欣慰了。
“小萱呀,我前两天看新闻,你为了救凌逸,在片场受伤了,住院治疗,后来凌逸召开新闻发布会又否认了你们的关系,是怎么回事呢?”
夏继姿终于绕到话题上了,她本来就想知道楼水萱有没有怎么样,健不健康,平不平安,只是前两天她也很忙。
“没事的,姐姐不也知道嘛,艺人不能随便公布自己有女朋友的,是我让凌逸那么做,违约要罚违约金的,你放心,我们好着呢。”
楼水萱这倒没有骗她,确实和凌逸好得很。
“那就好,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姐姐会给你寄礼物的,生日了就好好过,别再省吃俭用的了,知道不?”
夏继姿对她依旧宠溺得像个小女生。
“知道啦。”
“刚才听娱乐圈的朋友说,凌逸好像不拍那部‘贵公子情人’了,听说他在片场被导演呵斥得很惨,灰溜溜地离开了,在场好多媒体都看见啊。”
“什么?”
楼水萱握着手机,呆呆地一动不动。
“你是他的经纪人,你不知道吗?”
夏继姿这下懵了。
“哦,没有啦,是假的,不用理会这些。”
楼水萱又一次对她撒谎。
“那就好,你们没事,事业蒸蒸日上,姐姐就满足了。”
夏继姿和她寒暄几句,终于挂了电话。
见到通话时间中止于22分钟,楼水萱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无助地哭起来。
她的抽泣声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别墅里,似乎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下该怎么办,逸明天就回来了,如果他回来看不到她,如果他发现她住在皇甫家……
她简直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了。
“小姐,你怎么哭了?”
阿欣捧着一个花瓶从楼下走上来,见楼水萱无助地蹲在地上哭,她急忙放下花瓶。
“和少爷吵架了?”
“没事。”
楼水萱努力平复情绪,她站起身,有些沮丧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如今,凌逸快回来了,她不能继续在这住了。
想到这,她回房间的梳妆台前,仔细地端详自己的容貌,戴着金银珠宝的她珠光宝气,美得让人惊艳,可是,这样的她却不是她真正熟悉的样子。
一点点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手上的手链和戒指,摘下闪闪发光的耳钻。
脱掉价值连城的长裙,楼水萱换上自己那天穿来的衣服。
简单的款式,简单的装扮,楼水萱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这样朴素平常的她才是原来的她。
是时候离开这了,她的目光扫了扫房间的装饰,这些华丽的东西完全不属于她。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要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逸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