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颇晴朗,风也不大,因此蔚蓝的海水冲击着海岸的时候,并没有演绎出惊涛骇浪的场景,只是带着咸味的风吹拂着面庞。
长安在礁岩上坐着,素白裙摆虽然被浪花打湿,晕开一大朵一大朵的花,心情却异常平静。
紫衣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看着她从后背垂下的漆黑长发,看着她从日出呆到日落,终于忍不住心疼,打扰了长安的安宁。
“已经很久了,回去吧,会着凉的。”紫衣捧着薄斗篷,上前道。
长安看一眼,已经渐渐浮上海面的夜幕,点了点头。
“您在想什么?这么久?”紫衣服侍着长安披上披风,见她心情似乎还不错,便开口问道
“望天地之威,方知自身渺小。”
长安垂下眼睑,长而黑的睫毛如羽翼般落下,片刻,方慢慢的道,
紫衣知道她从不把话说透,更不会轻易透漏内心的想法,只是感悟这些,难道就要看海一看一整天?
不过也确实如此,天高地远,空旷海茫,己身于间,真不过沧海一粟。
长安并不是自苦之人,因白天也没吃东西,当晚便找了当地最好的厨子,烹饪最好的海鲜,只是镇上最好的酒楼却有些不够光鲜,只得三层小楼带个后院。
不过海鲜嘛,最要紧的是要吃个新鲜,京中纵然好富丽堂皇酒楼,哪里有这边新鲜的海物?
饶是如此,做鱼的大叔还说呢,“这都不算最新鲜了,顶好是渔船上,先头捕了鱼,马上就下锅呢。”
长安听了听挺感兴趣的,便笑道,“我们还要在这里玩几天,那要尝一尝这最鲜美的海鲜了。”
大叔就介绍渔船渔民给长安,这可是个巧宗,他小舅子就是海上打渔的渔民,这位小娘子出手大方,一趟下来怎么也能赚个几两银子,这可是一两月的入息了,还没甚风险。
长安之前筹备了那么久,自己是有大船的,此时当然也不会去坐小渔舟,毕竟那小渔船小不说,还晃得厉害。不过因为不是渔船,却是不能打渔的,钓鱼也只是追求个意境。今天这次出海。
第二日凌晨,厨子大叔的小舅子便早早等着了,按理说打渔要早些出海才好,指望长安等这些娇生惯养的半夜爬起来也太不现实了。好在长安也只是吃个新鲜,也并不求打上多少鱼来,这倒也不算问题。
然而长安正准备上船,一抬头,却见着西北天边一道明亮的流火划过,瞬间落入海中,远远的好似激起了不小的波浪。
想起诸多事情,她心突突的跳起来,面上却还能镇定,其他人却是惊叫起来,然后不过片刻便有一层大浪拍向岸边,连长安的大船都是明显的一倾,然后一层层浪花渐渐平息下来。
见此,厨子和他小舅子都面现担忧,“这么个浪头,只怕不好,毕竟渔船比不得大船,怕他们出海的人可能有危险。”
厨子大叔的小舅子更是心里有些庆幸,幸亏今儿为了接这个活没有出海,不然海里情况瞬息万变,谁知道什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