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守府门的卫士远远看着是赵校尉,却又骑着主公的铁象,那垂着头不省人事的好像是……坏了!
连着门亭长在内,众人一拥而上接住朱广,把膀子往肩膀上一架,急急架进府去。赵云看着主公拖在地上,毫无反应的双脚,惊魂未定!
可他非常清楚即将面临的局面,强定神住心神之后,对簇拥在身边的士兵道:“你们三个,分头去请贾中郎,田使君,朱太公。”
“诺!”
“慢!记着,只说将军召见,多说一个字,定斩不饶!”
士兵走后,赵云一把抓住门亭长:“快!去请元化先生!”
各人都分头行事,赵子龙仍旧原地打着转,他生怕自己考虑得不周详不仔细遗漏了什么。可左思右想,能作的都作了,现在就得等贾中郎来拿主意……不过,是不是也应该请齐都尉回来?毕竟,他与主公的关系跟旁人不同。
卧室中,朱广已经被卫兵卸下了铠甲,平放在榻上,可头上那顶盔却没人敢动,因为一支利箭贯穿了头盔,正中囟门!也就是婴幼儿头顶上会跳动的那个地方。
黄忠放这一箭,是在一百多步以外。这么远的距离,射中也就罢了。竟还又刁又毒,他原本没打算射朱广的头颅,只是当看到朱广身着明光铠时,心知如果射中胸口必定难以致死,他甚至还提前考虑到了对方会把头往下伏……
闻听噩耗赶来的甄宓一到丈夫床前腿就软了,她难以相信那个在范阳城头骁勇绝伦的男人竟然!她紧紧抓着榻沿,勉力站着,盯着丈夫的脸看了好久,才闭上眼睛颤声问道:“请了元化先生没有?”
赵云刚好在门外听到这句话,道:“回夫人,末将已差人去请。”
话刚说完,听得急促的脚步声响,回头一看,贾诩田丰联袂而至。两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当看到赵子龙时,还没说话,便已猜到几分。
田元皓终究性子急些,脚下一停便沉声问道:“将军何在?”
赵云口一张,却没说出话来,只将手一伸,示意他们自己看。两人就在门槛外头朝里那么一望,齐齐色变!
这……
因忧心朱广伤势,可甄夫人在里头,他们又不方便进去。田丰急得没奈何,忍不住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云将事情前因后果大略一说,也是悔恨交加。其实自己早就察觉到事有蹊跷,可为什么就没拦住主公!唉!
贾诩听罢面无表情,制止了抱怨的田丰之后,他沉声道:“一百余步以外一箭命中……人家这是早就算计好的。如果不出所料,来的怕不是袁骠骑吧?”
“主公中箭以前,似乎就察觉到了所谓的‘袁骠骑’不对头,可惜,还是迟了!”赵云牙关紧咬。
田丰长叹一声:“没想到,袁本初竟用这种手段!这实在是……”“有失风范?”贾诩看他一眼。这本就是你死我活,不择手段的争斗,又有什么上乘下作之分?不过,以袁绍势力之强,身份之尊,竟不惜用“诱杀”的手段,看来是被逼急了。田丰听着他这话不对味,刚要反驳,便瞧见转角处拐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