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你就直说,又没外人。”
齐周那神情好似“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大声道:“不知道将军今天晚上可有其他安排?要是没有,能否赏光到寒舍一聚?咱们商量商量一些私事?”
田畴抬起头来,笑容暧昧。
贾诩则好似没听见,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行!我也好久没有吃到嫂夫人做的菜了,走,一道去!”朱广爽快地答应了。说罢,这哥俩便跟贾田二人告辞。田子泰明知人家要商量什么事,还故意酸了一句,怎么不请我?
朱广齐周走后,田畴又打趣了几句,收拾收拾也准备走了。却不见贾诩搭讪,扭头去看时,却见长史似怀有心事,遂问道:“先生,怎么了?”
贾诩把笔一放,问道:“子泰,将军和士安是过命的交情?”
“这还用说?当年将军因剿黄巾之功授了范阳尉,士安兄就是范阳丞,两人一见如故。将军还时常到士安兄家中蹭饭。‘范阳之围’两人同心戮力,那是共过生死的。后来将军推荐了士安兄入幽州幕……”
贾诩摆摆手:“后来的我都知道了。那个,将军和士安的妹妹定过亲?”
“长史这算是问着了!”田畴一拍手。“我作的媒啊!”
这本是一件喜事,可贾诩却好像高兴不起来,又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将军和齐从事的妹妹,他们……”
田畴听出些意思来,重新坐回去:“先生,你到底想问什么?”
贾文和好一阵沉默,半晌后转向田畴,认真道:“子泰,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但仅限于你我之间,不可外传。”
“文和公试言之?”田畴看他那架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下,贾诩将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说,田畴脸都绿了:“文和公,你该知道我作的媒吧?”
“知道,所以我才跟你商量,看这事还有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哪有什么余地?如果说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正还没有过门拜堂,那倒好办。要紧的是,将军和这齐棠,就是士安兄的妹妹,他们是……唉,我怎么跟你说?就是,就是,他们先看对了眼!先生懂么?”
“怎么不懂?我也年轻过!”贾诩不满道。
“所以啊!”田畴有些急。“这事先生你就别琢磨了。”
贾诩也是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我能不琢磨么?人家递了话,我已然答复了!回头再跟人家说没这事,岂不是戏弄?甄家可是太保甄邯之后,在河北也算得大族!”
“长史啊长史,你这是何……”田畴语至此处嘎然而止。重新审视对方良久,忽道“文和公,你是故意的吧?你能不知道将军定过亲?”贾诩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