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客气了。”观主想想后道:“还请内厢用茶。”
“多谢观主。”常智光道:“家母对三霞观历来推崇,常说此观非比寻常。在下想走走看看,不知是否方便?”
“当然,除了内院是弟子们的居处之外,居士尽可随意。”
“那就不打扰道长,我等随便走走看看。”
“居士随意。”
一名年轻貌美的女道士被彭子晨压到墙角,彭子晨左手肘顶住其脖子,右手拿着钱袋问:“这位道长,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三霞观都是尔等宵小之辈?”这就是常智光搬用俗称掉钱党的伎俩。掉钱党多用于诈骗、抢劫和讹诈,对贪图小便宜之人有着百打百中的准确性。
女道士惊惧道:“居士,有话好说。”
“当然好说。这边有十贯宝钞和散碎铜板四百文。打听个事,说了不仅这事就这么算了,而且钱袋也归你。”
“居士请说。”还有这等好事。
彭子晨问:“前些日子你们是不是在山下救得一名哑女,她现在在哪?”
“她?她被观主安排在后院,平时就是砍柴,煮饭。”
“带我去后院。”千万不要小看一座女观,里面不排除有江洋大盗这样的能人,虽然机率很小,但不能不小心。
于是彭子晨变成了这女道士的哥哥,没有任何阻挠的来到了内院。内院是群女道休息的地方。厨房、厢房、洗刷等生活都在此地进行。这还是小观,如东京的广德宫,里面有四分支,每个分支有几百人,生活了几十年,人还未必认全。
入了内院,女道士和弟子们一打听,领了常智光朝最左边一间厢房而去。还没走近,那厢房打开来,一名粗布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其和彭子晨眼神一对大惊,立刻扔了手中的水捅就跑。
彭子晨看得真切,这不是斡勒兰还是谁?喝道:“哪里走?”扔下女道士追了过去。
彭子晨追到一个圆形拱门,正准备确定斡勒兰逃的方向,一口短剑从左边斜刺而来。此招为反手,力量甚足,彭子晨因为暗访,并没有携带兵器,当下一看,脚步一停,身子后仰避过这一刺。
但如此反常规的动作,人体自然是受不了,彭子晨腰间一疼,闷哼一声,想是闪了腰,追之不及只能目送斡勒兰进入另外一个圆形拱门离观入了后山。
斡勒兰入山奔驰,突然急停。凝视不远处那片山林,衙役们的衣角隐约看见,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彭子晨惹起的小骚乱,引来了观主的质问。常智光很上道的再奉上一百贯,观主无视,也不问缘由,要求常智光等人立刻离开三霞观。常智光担心事闹大,那即使抓住斡勒兰也捞不到好处,只能是赔罪几句,离开三霞观。
出观后,彭子晨叹道:“这斡勒兰手上功夫多是马战演变,但是乱而不慌,倒是有几份大将风度。”
“报。”一名衙役道:“贼欲入后山,我等被其发现踪迹,贼折返而回。”
“不好办了,惊动了她。”
白莲道:“大人,这事观主定然要过问。如果知道其的身份,有可能将其驱逐观外。”
常智光摇头:“白莲你这不了解这出家人,出家之前的事她们是不会计较的。否则哪有那么多被通缉坏人或入道,或入空门。这边除非是按照正常程序,从提刑那拿缉捕文书,说明此人罪案甚大,观主才会把她交出来。不过如果那样,我们还有必要带这么多人来凑热闹吗?”
大明犯罪之人,有几个出路,一是自宫去当太监,一是当道士和和尚,只要不是罪行重大,一般都不会再有人去追究。当然,不是你愿意当就可以的,要进去这三地方还得看造化。反过来说,如果当太监或者和尚等的人犯罪,那是要追究的。如果之前有案底,那就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