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哑然一笑。
这家伙是个典型的墙头草,遇弱就强,遇强就弱,刚才自己还没动手揍他,这家伙看到带来的十多人全被打趴下,登时就跪倒了,动作利落干脆,丝毫不逊色于之前让人动手时。
赵奎见他神色缓和,试探地道:“那我们……”
“马上滚吧。”温言漫不经心地道。他心里清楚,很多事这些家伙都不清楚,留着也是白留。
赵奎登时苦着脸道:走着行不行?您看兄弟们这么多伤,实在是滚不起来……”
温妈忍不住笑了出来。
温言不禁莞尔:“行。”
这家伙够贫的,不过看在把温妈逗乐的份儿上,算了。
赵奎如蒙大赦,急忙起身,招呼着还能动的兄弟相互搀扶离开。
“等等,你似乎忘了点事。”温言忽然开口。
赵奎一颤,看了温言一眼,突然明白过来,喝道:“身上有钱的都给我掏出来!”
不一会儿,他捧着一大捧红红绿绿的钞票递到温言面前,苦着脸道:“哥您见谅,兄弟们都是没钱的货,这几百块您先收着,以后有了钱,再赔您家大门……”
温言点点头,接过钱去。
赵奎松了口气,赶紧招呼着想走。
“等等,”温言忽然开口,“你们俩似乎还有东西没留下。”
他的眼睛看着正要出门的平子和强子。
两人腿一软,下意识地跪了下来。
温言淡淡地道:“我说过,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另一只手也留下。”
旁边的赵奎忽然捡起地上一根木棍。
平子骇然道:“奎哥!”
“兄弟忍忍,要不咱哥儿几个今天都出不了这院子。”赵奎面无表情地走近,猛然挥棍。
惨叫声陡起,平子倒了下去。赵奎转头看强子:“到你了。”
几步外的温言微露讶色。
不过为了能离开而对自己兄弟下手,这家伙的薄情寡义够让人不齿的。
强子惨叫倒地时,赵奎喝道:“扶着他们,走!”
温言没再阻拦,看着十多人你搀我扶地离开。
“小言,你可惹了大祸了。”温妈唉声叹气地道。
“放心吧,怕事儿我就不动手了。”温言笑着安慰她,“粥好了,咱们进去吧。”
离开孤儿院,一个小子捂着腰一瘸一拐地凑近赵奎身边,恶狠狠地道:“奎哥,咱们多叫点兄弟过来!今儿这口气怎么也不能咽了!”
啪!
赵奎一耳光搧在他脸上,阴沉着脸道:“蠢货!找死自个儿上街撞车,甭tm拖着老子去!”
那小子捂着脸不敢作声。
赵奎深吸一口气,冷哼道:“今天咱们兄弟的伤都算在李瑞头上,这几天先回去养着,等那小子算完他的帐,咱们再找李瑞要债!”
旁边那小子忍不住道:“哥,难道这口气咱们就这么忍了?”
赵奎看了看他,没说话。
想起之前温言打倒所有人,大步走到他面前时那眼神,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气势上的差距,让他彻底明白过来,对方斯文的外表下藏着的绝对是头野兽!假如再和他纠缠,最后吃大亏的只会是自己!
……
天色暗下来。
黄昏时,孤儿院的院子里,温言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股凄凉感升了上来。
在他离开孤儿院时,这家由米氏慈善基金援建的孤久院就已经被停止了资金的注入,这些年来,孤儿院每况愈下。不得已之下,温妈不得不多方寻求援助,为原本的二十多个孤儿大半都找到了领养者,其它的则是在被领养前就偷偷离开,没再回来。
到今天,平原孤儿院里已经只剩下温妈一个人,念旧的她也没有亲人,只好独自留在这里。幸好当年建院时这地方的房产是以她的名义购下,否则今天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忽然,屋外敲门声忽然有节奏地响起。
温言眼神一寒。
谁还敢来找麻烦?
“别冲动,是好人。”
恢复了点精神的温妈从房间里出来,走到门口。被踹坏的大门只是虚掩,她轻轻拉开,立刻看到正飞快地跑远的娇小身影。
温言走到她旁边,轻咦道:“这谁的东西?”俯身把放在门前的一个小塑料口袋捡了起来,登时大愕。
尽管隔着袋子,他仍然可以清楚感觉到里面是薄薄的几张钞票。
“不知道是谁,最近两年每个月都会悄悄给我留点钱在这。”温妈解释道,这种事情,她显然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