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里,座机电话响起。
这个电话一响,我的心就是一阵狂跳,能打进这个电话的,只有上家的人。
此时,有两种情况。
一种,交易完成,上家负责接货的人打电话过来汇报一下;
二种,交易被警察拦腰斩断,这个电话是预警的。
如果是第一种,我很安全,甚至,我可以和老方一伙人退走。
如果是第二种,那么,我危险了,生命都有可能出现意外。
现在,负责我这一块的陈爱民,还没有到来,如果交易地点那里实施了抓捕,等于是把我推向了火坑。
但是,我认为我应该是在火坑中了,怎么说呢,我一人,充其量算是我和老农两个人,我俩的性命,不会有一群人质的性命重要,当真的到了需要取舍的时候,我和老方,应该是被牺牲。
我的双眼,紧紧盯着电话,手中拎着装着A4纸的包裹,我朝着老方靠了靠。
如果这个电话是报信的,那么,在陈爱民没有到来的情况下,我只能再和一次稀泥。
在我的忐忑之中,上家接起了电话,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疑惑之后的愤怒。
“我糙他么,哥们真的被卖了。”
很明显,上家的愤怒说明了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下面交易的人,被/干了,报信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办?
上家估计只有一条路会走,那就是,直接将我和老方等人干掉,跑路。
老方,寸鼠,老农现在根本没有危险的意识,他们只是在象征性的和上家对峙,如果上家突然发难,结果绝对是瞬间团灭。
我不能让老方团灭,我还指望他们保护我呢。
“方哥,这里的钱是假的,都他么是纸片子,这帮家伙,想黑吃黑。”趁着上家还没有挂断电话,对着老方说道。
而后,我麻利的将口袋打口,里面一张大红帖都没有,入眼一片白茫茫废纸。
老方一愣,我看到他的脸,瞬间变成了猩红色,眼中也瞪出了杀人的欲望,他看着我,透露着些许不解。
我知道,如果我不在此时给老方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第一个要干掉的人,或许就是我。
“哥,先前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他们会立马干掉我们,我们没准备,现在趁着他们接电话,我们要做点啥,要么开溜,要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老方顿时大喝一声。
“我曹尼玛,玩埋汰的是不,给钱。”老方拿出腰间的手枪,直接窜上前两步,想要点上家的脑袋。
啪。
就在老方怒吼的向前冲的时候,上家挂断了电话,他看着老方一惊,身体坐在那里,直接向后一个翻滚,“大喜字,干/他们,他们是点子。”
吭!
在上家倒地的瞬间,老方听到了上家的怒骂,我估摸着他应该没有听的太清楚,只听到了上家要求手下的人开干。
这话,让老方不能容忍。
交易都进行了,砖厂那里此时或许都摘完器官了,而上家竟然指挥手下的直接开干,这他么吃相太难看了,太黑了。
比黑,老方不怕,做他这买卖的,心比碳都黑,人命,在他眼里不值钱。
上家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老方,他毫不犹豫的射击了手里的五四口径手枪。上家的躲避,让他避免了被爆头的命运,老方射出去的子弹,打在水泥墙面上,溅起一排火星子。
“干/死他们,大喜字,给弟兄们报仇。”倒在地上,上家一个驴打滚,藏在了一个破旧的桌子后面,他对着手下的人大喝。
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我飞速的后撤,躲在了屋子另一边的厨房里,并且,用一个大铁锅,将自己的身前掩护起来。
上家的人,一共有五人,除了上家,其余四个大汉麻利的扯掉了手上的黑色帆布,露出里面的武器,清一色五连发散弹喷子。
嘭嘭嘭……
散弹如同雨点般,向着老方射击,避免不了,老农和寸鼠也被招呼在内。
但是,老方一伙人敢做人名买卖,那都不是白给的,一击不中,老方顺势躲藏了起来,跑到了房门外,靠着窗户,寸鼠紧随老方其后。
倒是老农,没有跟随着两人,而是躲到了另一边,和他们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砰,砰!
上家手里也有一把精致的手枪,他在桌子后面,朝着老方所在的方向,胡乱的开了两枪,随后,开始快步的后撤。
几个大汉则是站在屋内,朝着上家撤退的方向移动,手里的散弹枪,对老方等人暂时形成了火力压制,让他们不敢冒头。
“哥,生意做完了,我们没拿到钱。”眼看着双方就要这样,平安无事的分开,老农躲在一旁,朝着老方大喊了一句。
“草塔马的,辛苦好几个月,难道就这么白费了?”老方将牙咬的嘎嘎作响。
“我去干/死他们。”寸鼠跟在老方身后,站了出来。
对于钱,他看的似乎比老方更重要。
为了钱,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当然,谁不给他钱,他也会毫不犹豫收掉谁的命。
这就是金钱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