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建成后,甄大牛把甄大伯和村上的长辈们都请到议事厅来,经过一番热烈讨论,八十四岁的老族长甄长松发话:“为了全村平平安安,大家一致意见,要甄大牛、甄大柱、甄大强、甄自坚、甄满堂、李小园、甄水生这七家住进四合院,领头人集中在一起,议事方便,行事方便。我看这七家就不要推辞了!”
按族长甄长松吩咐,择了吉日,七家同时搬进四合院,全村凑钱买了几竹竿炮竹,热热闹闹庆贺了一番。自坚、满堂两家人少,各住了四间,其余五家各住五间,一间做兵器库,王占山居住-间,其余八间作客房。大铁门的钥匙各家都有一把,两扇门上有一对大铁环,人在门里也能伸手去锁门、开门。规定出门要锁,进门也要锁,夜晚加上门栓,以防坏人偷袭。
清光绪十五﹙1889﹚年,在阵阵南风中,低头的稻穗在一天天变成金黄。耕种租田的男女望着这快要收割的稻子,既喜又忧,喜的是大半年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快有新米吃了;忧的是贾家的租子今年该是几成呢?这个问号像一块百多斤大石重重地压在他们的心头。
就在这租民们忧多于喜的日子里,一天夜里,王大栓敲开马小树家的门,告诉马小树,贾家明天要踹租子﹙上田头看粮食收成定租子﹚,说今年雨水好,庄稼好,租成肯定重。
讲完话大栓就要返回贾家长工的住房,怕时间久了被人发现,引起贾家怀疑。马小树叮嘱他要和在贾家当家丁的李铁牛联络,注意打探打手们的举动。
第二天上午日上二丈,王自明夹着账本带着王喜发、张燕镖、霍小山三个打手来到村北租地田头,一家一家估收成,定租子。果然,租子很重,由以往的七成定到了八成,就是说一亩田收二百斤稻子,要给贾家一百六十斤稻子。尤其是李小园、张德树家的租子定到了九成。
张德树、李小园父亲李大棉当即哀求减成,所有定八成的人家也纷纷哀求恢复以往的六成。王自明一示意,霍小山以急快的手法各打了张德树、李大棉一个耳光,说再多嘴就打断他们的腿。张德树、李大棉跌倒在地,口吐鲜血,租民们一下像锅里的开水沸腾起来,两个租民架起张德树、李大棉就往村里跑,其余的租民嚷嚷着同王自明理论。
再说马小树昨夜就通知了甄大牛,并告诉他李庄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甄大牛和王占山、大柱、水生以及四个队长商量好,他们不出面,让老人们去应付,看看势头再说。
张德树、李大棉一进四合院,甄大牛吩咐小园、大柱、满堂看守四合院,他和王占山、甄大强、甄自坚四个人奔到田头,问王自明为何动手伤人。王管家瞪着眼说,贾老爷把田地给你们种,是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不感恩戴德,反而无理胡闹,家丁气忿不过,打了两巴掌,以儆效尤,这并无不当之处,你是何人,竟来兴师问罪,大清朝岂不没了王法?
甄大牛说,租子定到八成、九成,不让老百姓有活路,这是大清朝的王法?租民要求租成减轻一些,这就是无理胡闹,就得挨打,这就是大清朝的王法?王自明强硬地说,大清朝就是这种王法,我就是按这种王法行事,不服的话,你们找贾大老爷说去!“同这些穷鬼们有什么好说的!”